难道?……
心中大概猜到了一部分真相的澜,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下来,她伸手抱着哈尔的腰,轻轻地一下一下拍着丈夫的后背。
哈尔知道,这是澜在无声地安慰着他。
此刻的他还没执行完后面的部署,哈尔告诉自己,不急不急。
然后低头亲吻着澜的嘴唇,现在的他,只想好好地享受此刻的温存与安心。
可拉格这里的气氛,却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其实她刚才就感觉到,身体的疲惫感已经到达了临界点。
“1,2,3……”,拉格闭着眼想象着身体内的三大神经系统,像一根根输送能量的管道,随着她的数数正一截一截地断开。
很快,耳边的声音,不再是门外的人来人往和虫鸣鸟叫,与而代之的是即将濒死的嗡鸣声。
此时的拉格,也无法判断自己是否还有意识,作为锚点的数字,也记不清现在数到了第几。
就当拉格快要完全沉入黑暗之中时,一丝亮光狠狠地把她拉回了现实,身体里重新涌入了一股生气。
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一向冷静慵懒的尼奥尔德此时正压抑着怒气,怒吼着“你在做什么?”
拉格虽然看不见尼奥尔德的表情,但可以想象的到,对方现在肯定气的咬牙切齿。
许是濒死后带来的肾上腺素飙升,拉格并没有觉得害怕,反而一言不发快慰地享受着,不用吸血就能获得的生气。
很快,尼奥尔德的声音就恢复了平静,但句句都透露着可怕的阴鸷,“你该知道,你的反抗没有任何意义!死亡并不能带你回到那个的时空!”
拉格并没有露出尼奥尔德预想中的失望和难过,而是气定神闲地坐起身子,提出了她的要求“我需要一个保障”。
“什么保障?”
“我要吸收生气的自主权。”
“就为了这个可笑的理由,你用你的生命来威胁我?”
然后,拉格就看见身旁的水壶水杯,纷纷碎裂。
震荡后带起的余波,甚至吹起了她额前的刘海。
拉格好笑地想着,他好像一只被激怒后,炸着毛、嘶哈地露出尖牙的野猫啊。
她反过来好心地劝着尼奥尔德,“这对你也很有力呀~我想,每次强制上身后,你也要付出额外的代价,不是吗?”
已经不想再多说一句话的尼奥尔德,烦躁地扔下了一句,“可以,只要在下一个祭品断气前,你能抵住诱惑,我给你这个权利!还会与你定下神魂契约”。
说完就直接抽身而去。
确定尼奥尔德已经离开后,拉格露出了穿越以来最肆意张扬的一个笑容。
果然,就像自己猜想的那样,请神本身并不是单方面的能量输送。
而且,她还获得了神魂契约这个关键信息!
那是否意味着,只要找到有能力穿越时空的神灵,我就可以通过与其签订神魂契约,然后就可以穿越回家了?
拉格心底里充斥着酥酥麻麻的满足感,就像一个久猎未获的猎手,终于,在最后一刻抓住了她寻觅多天的猎物。
拉格哼着小曲,像只灵巧的小鸟,活泼地单脚跳下床铺,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想着接下来的计划。
但当她拿起腰带时,口中哼着的小曲戛然而止。
这个腰带,就是那条当初始终挂在自己身上的半截固定绳。
现在,她能明显地看到腰带上的固定结完好,后端断口的横截面却是一个整整齐齐的切口。
拉格清楚地记得,当时上马后,希格娜解下了腰带是用“8”字结将自己绑在她的胸前。
一个固定结在她和希格娜之间,一个在希格娜身后。
联想到当时莫名其妙的马匹失控,虽然很难接受,但毋庸置疑,当时马上只有希格娜和她两个人,做手脚的人只可能是希格娜。
拉格脑海中,开始回放起以往被忽视的记忆细节。
回想刚穿来的时候,当时莫妮就说过,自己之所以会磕到头,就是为了去够坐在岩石上,正在给奥普西亚编辫子的希格娜。
拉格一直以为,那是绿茶莫妮使计让自己受伤,或者是莫妮为了推卸责任说出的借口。
但现在想想,这事儿本身就充满了疑点。
为什么体弱多病的拉格,会自己带着莫妮跑去海边?
因为希格娜带着奥普西亚在那里,吸引着她前去。
为什么拉格会去够石头?
因为希格娜坐在石头上面,给奥普西亚编拉格也想要的好看发型。
为什么明知道拉格人小还不会说话,看见她够不到,不是希格娜帮忙抱上去,而是等人小腿短的拉格自己反复多次去够那块石头,最终才导致了“不小心”的摔倒?
包括这次敌国偷袭!
看管厨房的希格娜,明明知道莫妮在偷拿面包,背后肯定有问题。
但她却从未主动提起过这些事,只是在拉格发现这个奇怪的状况后,才淡淡地告诉拉格,她看见莫妮进了厨房。
而且,进森林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也是希格娜!
当时她的说法是,她要去采做蓝色染料的禾禾花。
但这条新做的腰带上,明明就有着天蓝色的镶边。
她真的是去采摘,还是为了引我进森林?
回忆的细节不断在拉格眼前放大,太多的疑问,让她无法再说服自己这些都是巧合。
为什么?我亲爱的婶婶!
为什么你处心积虑地,想要杀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