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一个人都能看出,这张脸高鼻深目,毛发颜色浅淡,显然不是稻妻人的特征。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男人,接着似乎有什么确定的目标似的,将手指探到男人的腰间,在男人腰带里轻轻一抹,再收回手时,食指与中指间便已经夹着一枚铸铁的徽记。

流浪者对这枚徽记上的图案再熟悉不过了。

“果真是伪装成盗匪的愚人众士兵。”

野伏众常用斗笠遮脸,如果愚人众想借用什么身份,这显然是最方便的。

他把徽记塞回士兵怀里,恶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脸,“喂,醒醒,暗语还是那句吗?‘我们忍受期望的折磨’?”

某个已然被流浪者□□了一番的愚人众士兵在昏迷中感到脸上剧痛,这样的痛感使他模模糊糊地有了些知觉。他眼前仍是一片金星,脑袋则像是被人疯狂摇匀的一罐浆糊。耳边却隐约听见有人在念:

“我们忍受期望的折磨。”

他本能地对这句暗语做出回答:“等候……神圣自由的时辰……”

耳边的声音继续问道:“『博士』昨天是否来过这里?他说了什么?”

这名士兵的大脑现在嗡嗡作响,容不下半点多余的思考,只能做出基础的判断:对方能够说出暗语的上半句,应当是友军。于是他喃喃回答:“来过……博士大人吩咐我们暂时按兵不动,等他的消息……一旦他放出信号,便开始截杀踏鞴砂往外送信的小船……”

然后他觉得额头一痛,天旋地转,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流浪者从这名可怜的愚人众士兵口里确定了某些消息,便再度砸晕了士兵。他拍拍手站起身,思考了一下,从头顶的树上摘下几颗巨大的堇瓜,扔到士兵身上。

“你没有立即死在这里,应该感谢我暂时不想打草惊蛇。所以你自求多福吧。”他将昏倒在地的愚人众士兵留在原地,转身又将自身隐匿起来。

过了一会儿三名同样伪装成野伏众的愚人众士兵从远方寻来,看见此人倒在堇瓜树下,连忙上前把他弄醒:“喂,你怎么了,是被袭击了吗?”

那人摇摇晃晃睁开眼睛,努力回想了一番,终于沮丧地说:“我……我不记得了。”

“哈哈,你不会是被堇瓜砸晕了吧!”

三人扶起醒来的士兵,一边开玩笑一边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