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臣认为,那镜中仙神也当不会第二次再现于秦。”
“因此公子之念,既为臣之念,且深愧不如。”
“望陛下惩处。”
说完这话,李斯也将本将弯腰而立的身形,再次一变,以双腿放软之姿,跪附于地。
似是以此表达自身忠心,也似是真切希望嬴政惩处自身,好让他可以退为进,暂避眼下的咸阳风波。
而见得李斯所言所为的嬴政,自身也知其心中想法。
但于事情未查清之前,李斯也仍是国之栋梁,是其身边重臣。
可若再放权于他,也不利于扶苏查清事情始末。
故而在沉默片刻后,嬴政才是手扶龙椅,低敛深邃双眸,看着下首李斯低声说:“斯乃国之重臣,不过是心思骤与扶苏同,于朕而言,本就无甚在意。”
“斯又何故如此。”言说至此,嬴政又是微微一叹,似是在叹惋什么,又似是在追忆什么。
于此过得数息,他才再是道:“若因斯一语不和,朕便惩处于斯,于国不利,于朝不利,于诸臣眼中,亦是不利。”
“不过,”说到这,嬴政话锋又是一转,“今日斯之言,也确有虚浮之意。”
“朕得有三思,不如斯与扶苏一同,调查那二世亡秦之秘。”
“待得尔等调查出结果,再一并交汇于朕,介时,斯断不可同今日这般,虚浮言语于朕。”
“不知,斯,可愿?”
“臣,”李斯仅说了一个字,随后便是深深叩首于地,微颤声音再次道:“谢陛下赏识。”
“臣愿接此令,亦当全力襄助公子。”
“既是如此,”嬴政将眼神从李斯身上移开,接着便是看着扶苏。
虽未有言语,可眼中之意,却已是尽显于扶苏脑中。
将李斯交于他身侧,其人动向意图,扶苏皆可旁观之,由是这样,待得双方多有亲密。
李斯一举一动,一切所为,扶苏也当可尽知,介时其人有无逆反之心,也当可知。
亦是这般,在见到扶苏微微低首,似是已明了自身所念后,嬴政便也稍一点头,继续道:“尔等且先退下罢,待得镜中之景再现仙神,再归来殿中。”
“诺。”闻听嬴政之语,李斯于扶苏当下便是齐声一诺,随后两人又在李斯起身后,缓缓低头,倒退于殿外。
也是在秦宫三人相谈告一段落时,于半月后,另一时空的天幕之下,正抬首望天的武则天,便是低声朝身后官吏问道:“距天幕显这般雪花纷乱之景,已过几日?”
“会圣上,已过半月有余。”在武则天话音刚有下落时,在其身后的管吏便也忙将抬头同样望天之举一收,随后恭声回道。
“前夕直播却是无有这般事发生,然此次却是维持这雪花之景十日余,不知姚卿可知其原因?”
在听到姚崇言语后,于那阔天露台之上,武则天便再是轻蹙眉锋,沉声问询道。
“臣,”姚崇于低首间,看着前方之人的华丽衣袍,又想起昨日门客所递呈的,对于这天幕连日雪花之景的猜测。
随后便是在吐出一字,又沉默数息后,才再是以愈显恭敬之语气说:“依臣看来,应是那天幕仙神穿越历史长河,溯流受阻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