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于此中,他却是没想到,卫青提早发兵,竟还有着刘彻的意志存在。
毕竟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更何况除尊圣命外,卫青还需为那十数万兵吏生命负责。
否则贸然发兵,不仅可能得不到预期效果,还可能招食匆忙起兵,而致兵死将亡的坏结果。
然这一道命令,若是在发兵定襄、代郡前,武帝便已明言卫青、霍去病二人。
那想来其等也应是做够了充足准备,甚至在董仲舒再一次猜思中,其等应是提前一月或三月就已暗自为这场战争做有准备。
只是因武帝一道指令,方才是于定襄、代郡仅留滞一日,便携兵北上,欲给匈奴来一个措手不及。
念及此,在两人已行至侧殿宫门前时,董仲舒便也是朝着刘彻屈身行礼,赞声说道:“陛下于日里万机之际,竟还念及那悬天明镜,且将其纳入行兵发兵之中,委实让微臣心神为之倾倒。”
“臣,实是自愧弗如。”
“舒却不必如此,”刘彻摇摇头,“汝为儒者,本就尽本事于朝堂之上,不清军事自正常。”
“再者,”在刘彻欲又一次回头观看悬天明镜时,便是听到那悬天之镜,再次发出月前直播的‘嘶嘶’之声。
接着在刘彻与董仲舒,转身诧异抬首观看间,便见那熟悉却又陌生的雪花般粒子,再次显于明镜中。
是当如此,在见那雪花粒子持续数秒不散后,于天幕下方,刘彻才是稍稍回过神来。
而后先是一敛面上浮现的震惊诧异之色,再是沉声继续道:“再者这悬天明镜,出现极为古怪,那镜中仙神也难料好坏。”
“行军作战,自然要将一切问题尽数纳于心中,如此才可防止骤然出现的,如现在这般的特殊情况出现。”
“行军作战,最重稳妥稳重,最忌意外。”
“如非必要,这极具特别的意外,朕是万不愿其出现的。”
说到这,刘彻也不在转身入殿,而是朝着侧殿一处空旷亭台走去。
边走也边放目于代郡方向,皱眉低语:“唯望此次意外,如同月余直播一般,是发生于其他时空,非是汉。”
“否则此次行军,怕是要深受影响。”
而在其身后,同样走至亭台的董仲舒,此刻也是微微蹙眉,于抬首望天之际,轻声回道:“陛下莫要过多忧心,以这镜中仙神前次同秦之始皇做赌来看。”
“相必此次应会再临于秦,毕竟,”董仲舒微眯双眸看着天幕之镜,语气也稍有肯定地说:“月前那明镜化归虚无时,曾于镜中显现二世亡秦字样。”
“依臣念来,为进一步稳定秦始皇对于三大赌注,与其仙神身份的肯定,那镜中仙神当会择选那二世亡秦,来进行所谓的直播。”
已坐于亭中石凳的刘彻,在听到董仲舒这番话时,虽心中仍有担虑,生恐那镜中仙神误其战机。
但面上也是一脸认同的点着头,缓声慢言道:“舒之言,亦有道理。”
“现下只望那镜中仙神是做此选,亦或是去往他处时空,否则,临身于汉,恐非是我等之福,而是我等之殃。”
也是在刘彻同董仲舒坐于亭台,凝眸望天交谈思索时,于其他时空的一众帝皇商贾,也纷纷抬头望天。
“月前李由携兵去往阿房宫,却是无有找到你名叫张眸之人,甚至连其样貌也无人见过。”
“且除此之外,那偌大阿房,数十万劳工,竟无一人见过那镜中仙神。”
“眼下这明镜或是再起直播,不知扶苏与斯,有何看法?”
位于龙椅下方,于月前奔赴而归咸阳的扶苏,在听到嬴政问话,虽是稍有怔愣,但很快便也回过神来。
接着便是双手合握,弯身行礼道:“回父皇,月前儿臣身处咸阳、阿房之外,也仍与其他兵吏将军,得见那明镜之中的一幕幕事情。”
“且在回转咸阳,得闻阿房之事后,儿臣也回书当日与儿臣同见那所谓直播的将领军士,其等,均是未忘却那直播记忆。”
说至此,扶苏话语却是稍稍一顿,而后在深吸一口气后,才再是语气凝重地说道:“可自儿臣去往阿房亲身调查,却可知。”
“那日去往阿房的李由一行人,尚且存有直播记忆,可那身处阿房之人,却是无有直播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