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么一个人,那个凶巴巴的姑娘呢?”为首的男人把玩着自己佩剑上的穗子,姿势也懒懒散散的,倒像是在跟越昭昭闲聊。
越昭昭观察了一下附近的建筑,发现能够到的地方都十分陡峭,靠人力是肯定上不去的,想御剑也很难,因为这里灵气稀薄,催动起来需要时间,虽然有金翅履,但前路已经被三人堵死,且对方几人的修为都与她相当,怕是很难从正面突围。
恐怕,他们是早就算好了地方,料定她跑不掉,才这么有恃无恐。
跑不了,又打不过,怎么办?
越昭昭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能破财免灾是最好的,宁愿出钱也不能与歹徒硬拼,命比钱珍贵。
她初来乍到不知深浅,这里的人穷凶极恶,谁知硬拼会不会丢命,只能无奈道:“你们是要钱吗?”
那三人互看一眼,为首的笑出声来道:“你觉得呢?”
越昭昭犹豫一阵,从腰间解下一袋灵石道:“我只有这么多,拿了钱能放过我吗?”
“当然,我们只谋财,不害命。”那人摊手道:“不过,你也看到了,我们有三个人,一袋灵石怎么够分呢?”
“这是我全部的钱了,你还想怎样?”越昭昭来自现实,对于灵石的价值并没什么实感,但就算是她,也知道一袋灵石绝不是个小数目。
“你看,我这位兄弟没有佩剑,那位兄弟又少点压身的法器,不如你把剑和乾坤袋都拿出来,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越昭昭的退让招来的是更得寸进尺的侵占,在他们眼里,她已经是瓮中之鳖,所有身上的法宝灵石,必要一个不落的全撸下来。
“……做梦!”
佩剑和乾坤袋是越昭昭的保命符,被别人抢了去她绝无活路,这下听对方根本没有好好谈的意思,她的手不由摸上自己的剑柄,既然抢劫没人管,那正当防卫就更没人管了,逼急了大不了拼命。
但,她真的能打得过他们吗?
越昭昭握着剑柄的手有些发僵,她本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真的能完美地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吗?
就算发挥得出,她又能打得过三个人吗?
越昭昭不知,打架其实拼的并不全是实力,这种干抢劫营生还要提前试探目标性情的角色,其实内心是很怕死的,只要她下定决心维护自己的财产,表现出一个鱼死网破的态度来,他们就会先吓软了。
不然,他们也不会第一句就问凝玉的下落,本质还是难成大事的胆小鬼。
本来看她摸自己的剑,对面还心里打鼓。
但看她迟迟没有动作,为首的那个人又气焰嚣张起来,道:“怎么,你还想动手?也不看看自己的修为,不过筑基而已,能翻出什么花来?劝你赶紧把东西都交出来,我一高兴,可能还能给你留条命!”
“废物!”这时,一声突兀的怒骂传进了越昭昭的耳朵,她略一顿,才听出这是凝玉的声音。
凝玉在哪?
她四下看去,却没见对方的半个影子。
反倒是对面的男人道:“看什么呢,告诉你,看也没用,这地方爷爷们抢了八百回了,就没一个能跑掉的。”
别人听不到吗?
“当然,你第一次用密语传音吗?”凝玉道。“三个小毛贼都能难住你,真是废物!”
不知为什么,越昭昭突然觉得能被凝玉骂,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就好像,被抢也没那么痛苦了。
“我人过不去,就在这里教你了,听我说的做,首先,你把东西全交出去,然后高呼三声爷爷饶命。”
越昭昭本来以为她要教自己什么速成的绝世功法,谁知却是这种匪夷所思的话,她不由开始怀疑,凝玉是故意来搞她的。
“快点。”
越昭昭沉默半晌,把佩剑和乾坤袋全部取下来,远远丢了过去,但她好歹还想给自己留点体面,没真按凝玉说的高呼爷爷。
她前一息还试图逃跑,后一息就乖乖把东西交了出来,那三人都有些诧异,但眼见目标已经达到,便没多想,只道:“算你识相。”
说着便掂了掂乾坤袋的重量,渐次转过身向巷口走去。
“就是现在,把你手腕上那个法器朝他们丢过去。”
越昭昭低头看去,自己右手腕上的确有一条鲜艳的红绳,原先应该是没有的,也看不出是不是法器,但凝玉既这么说,她便捋下绳索,试探地丢了出去。
那红绳离了她的身,立刻变作一道金色的光芒,无声无息朝着前面的三人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