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哥哥……哥哥。”邬弦意却忽然往上一窜,双手穿过猎人的脖颈,两条长腿盘过猎人的窄腰,树袋熊一般将人死死抱住。
他一声连一声叫着哥哥,不知是在喊猎人,还是旁的什么人。渐渐的他半阖的眼角竟涌出泪水,委屈地说:“别丢下我。”
猎人动作微微一僵,盯着邬弦意半晌,叹了口气:“怎么弄得这般可怜。”
“也罢。”他将邬弦意打横抱起,对巴杨说:“我看他这样子醉的不轻,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又安抚自己的徒弟:“小寒乖,师父明天再陪你。”
“可是……”小寒还想说什么,但对上猎人沉沉的眸子,忽然有些怯,只能将话咽回肚里,接受了这个安排。
巴杨还想再劝说,可猎人根本没给他这个计划,直接抱着人离开了。
猎人一路将邬弦意抱回了家,安置在自己卧室。
转头对跟进来的程乐瑶和宋子昂说:“你们看着他,我去打点热水。”
宋子昂闷声应下,结果猎人刚出去,他就看见邬弦意坐起来了。
“你刚刚装醉?”宋子昂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他就说怎么邬弦意喝醉了酒还能那么精准扑到猎人身上。
“我就没喝。”邬弦意睁开眼睛,眼尾还带着点哭过之后的红,声音也有些沙哑。
程乐瑶惊叹:“天,你这演技好厉害,说哭就哭,刚刚喊哥哥那段,连我都骗过去了,你现实里不会是学表演的吧?”
“不是,我是学财经的。”邬弦意说,倒也不是因为喜欢,当时报志愿他就想着学这个以后可以理财炒股,然后提前躺平。
至于演技……他哪有什么演技,或许是猎人身上的气味太过熟悉,他刚才想起了一个小时候的哥哥。情绪不知怎么的,忽然涌上来,一下没收住,把自己给演哭了。
那时邬弦意还很小,约莫有三岁的样子,具体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父母忽然失踪后,曾在邻居家住了几个月。
邻居家有个小哥哥。
记忆里哥哥只比他大几岁,身上有股好闻的香味,他总喜欢抱着对方亲,把口水都糊在对方脸上。而且邬弦意那时便爱哭,哥哥不给抱不给亲他就哭,他一哭哥哥的爸爸妈妈就让哥哥去哄,哥哥拿他没办法,只能任由他粘着。
只是没过多久他就被带去了收容所,后来他辗转又经历了许多事,关于哥哥的印象便隐匿在记忆里,随着岁月变得模糊不清了。
他有时候甚至怀疑,那会不会是一段自己杜撰出来,用以自我安慰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