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背后一炸,脑海中警铃大作,瞳孔收缩到针尖大小。
不怪他,任谁几分钟前亲眼看到这串手环吞噬掉一个活生生的人,又被戴在自己的手腕上后,都会有这种感觉。
“不要紧张嘛。”
富江轻笑着抚摸他的脸。
此时的琴酒完全不敢动作。
口齿间明明还残留着微软的香气,就连摩挲自己脸颊的双手也依旧动作轻柔旖旎。
像是从树干上蜿蜒而下的巨蟒。
他不怕死。
身为组织内处理叛徒的一把尖刀,他早就做好英年早逝、被人暗中处理掉的准备。
但他不希望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像是实验体那样死的连灰都没剩下,被全身上下长满的富江的脸吞噬干净,这绝对不是他意料之内的死亡方式。
富江很是仔细的帮琴酒整理好有些凌乱的银色长发,随后自然的收回手。
“安心吧,我已经吃饱了。”
“更何况……”他的笑容愈发甜美,“最好的自然要留到最后,这是我的用餐习惯。”
“放心,您还能活好久呢。”
良久,琴酒终于有了动作。
他缓缓抬起手。
在雪莉、富江这样纤细的手腕上显得很是宽松的编织手环,在他的胳膊上竟然刚刚好。
他甚至有一种“这原本就是给他编织的手环”的错觉。
“……那么,这个是什么?”他自嘲般问道,“我很好吃的标志?”
“大概?”富江轻笑着回答,“不过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候呢。”
琴酒此时也冷静下来。
富江想要吃掉他的机会实在是太多了,完全不需要特意用戴手环的方式针对他。
至少现在,这个怪物和他是一边的。
听到富江含糊的话语,他下意识抚摸着手腕上的手环,神色莫名。
“哦?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你?”
“不用谢,等待是美好的品德,而且我恰恰还不饿。”富江的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
第一次被当作某种作物被动等待着成熟的收割,琴酒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就连载着富江回家的路上都有些漫不经心。
富江也出奇的忍耐住一路上的沉默,直到保时捷停在高级公寓的地下车库,男人也像是无事发生一般准备带着他上楼,他才再度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