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松开手的瞬间,你借着力站了起来。
“我们去哪里找饭吃。”
你其实刚刚已经听到飞坦的肚子在叫,所以主动的关心下他。
“……跟着就可以。”
越来越烦躁,飞坦好像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但又有什么在阻止着自己更深一步的去想。
长久没有进食的低血糖,导致飞坦的脾气越发暴躁。
原本他就是从十区跨到十一区寻找那个女装波卡的,结果人没找到,还莫名其妙的跟多了个拖油瓶。
稍稍侧过,脸看着一脸写着天真且愚蠢的你,他终于意识到什么,停下了脚步。
又消失了。
仅仅存在一瞬间的想法,又变得毫无印象。
飞坦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拿着手中的刀,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处由几个大垃圾组成的破烂房子。
“修一下刀。”
你跟在他的身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墙上琳琅满目的各色武器,不过他们都有着相同的共同点——不完整。
“小子,你从哪里捡来的小孩。”
独眼的老头一眼便将目光移向你,和大部分的人一样,用打量物品的眼光衡量你的价值。
“这是酬金?”
“不是。”还没来得及思考,他便立刻否认。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飞坦又开始觉得哪里不对劲起来。
以前从不觉得被当做物品打量有什么不对劲,此时你却感到不适的症状。
……不喜欢。
你皱眉躲到飞坦的背后。
说来也奇怪,在男孩醒来之前,你对他是仍旧保持着警惕。
但当他的眼睛睁开与你对视时,对他就莫名的生出了几分信任。
伸出手拽了拽他包扎着的衣角,比起原先,这件衣服要比他原来的坚韧许多,看着平平无奇,却意外地质量非凡。
不然你也不会用这件‘礼物’来包扎。
“他有吃的。”
你指了指的是男人柜子旁边的饼干,扭过头询问他:“你要不要呀。”
就在意你话音落下的时,原本不再关注你的独眼老头猛的抬起头,还算友善的目光迸发出强烈的杀心。
“不需要。”
在常年会有争斗的地方,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去杀一个工匠只为了几块饼干。
虽然偶尔也会有例外,但目前他并不打算这样做,因为如果这个老头也死了,那他的刀就修不好了。
最起码要等到他修好刀。
飞坦漫不经心的想着,又拎起你走了出去。
“现在带你去找吃的。”
还有修理刀具需要用的报酬。
“哦。”
你不理解为什么他不去向大人要一点食物,根据‘人类社会学的观察与参考’,绝大部分成年人对孩子都抱有善意,尤其是年纪大一些的独生老人。
只是一点食物,幼崽只需要对长者发出请求,就可以得到了。
也许是他的妈妈教过他,不能不劳而获?
你努力的寻找逻辑,最后终于说服了自己。
并且更深一刻的意识到了面前的少年,究竟有多么的品德高尚。
太善良了吧!
先是帮自己解决了麻烦,然后还带自己见一见可靠的长辈(?),知道自己没有吃饱之后,还主动的去寻找食物,并且这么小的年纪就选择自力更生。
看向他的目光多出了几分敬佩。
你突然走快了两步抓住了他的手。
“加油!”
?
飞坦开始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这人脑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换做平常在自己烦躁时,有人在耳边不停的括噪,飞坦早就一刀抽上去让他们闭嘴。
……对。
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尽管手边没有趁手的武器,他还是立刻掐住了你的脖子,将你死死的按在墙上。
“你对我做了什么手脚。”
你艰难的呼吸着,不明白自己是否是哪里伤害到他,或者说让他对你产生了敌意,面对他的质问只能茫然地摇摇头。
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袭击大脑。
你用力的抓住掐着脖子的那只手,才勉强发出了声音。
“不要,不要这样。”
“飞坦。”
骤然停止。
站在你身前的人立刻倾倒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飞坦·波托欧。”
女声回荡在小巷里,你的意识被抽离躯体,仿佛正在第三方观看着这一幅滑稽的场景。
银发女孩抬起手,脖子上的淤青昭示着先前遭遇的不幸,脸上却挂着从未出现过的真实的笑容。
“到我这里来呀。”
好像是自己发出的声音,又好像被其他的人所操控,你觉得脑袋晕晕乎乎,肢体的动作与思想不受自己的控制。
原本倒在地上的飞坦,眼神逐渐变得空洞,反而像是你,金色细长的瞳孔如同只能倒映出他人的镜面。
“要保护好我。”
你无法控制的这出这句话,而在最后一个发音落下时,你失去了意识,顺着背后的墙,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我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