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糟糕的是,严嵩的儿子严世蕃早前因为严嵩夫人的去世不能再参政,严嵩在朝堂之上的地位一落千丈,在明世宗眼中的形象也大不如从前。
刚开始的时候严嵩还只当明世宗是做做样子,但时间久了之后才恍然发觉对方这是真的在警告自己,不由得方寸大乱。
他一家这些年靠着明世宗的恩宠作威作福,一旦对方想要出手收拾自己,往日里那些政敌们不把他们吃了才怪。
严嵩急得在房间中团团转,忍不住让手下人赶紧想办法好重新获得皇帝的恩宠。
但这谈何容易,严嵩眼看着要失势,原本围在他身边的官员们有不少心思活跃的已经开始逐渐远离,另外一些留下来的也不过是酒囊饭袋,根本提不出什么建议。
终于,在嘉靖四十一年,一名道士在世宗面前直指今日有奸臣奏事,好巧不巧正被严嵩撞个正着。
明世宗一向迷信道教,更何况心中对严嵩早有不满,于是顺坡下驴直接将严嵩一家下狱。
往日里与严嵩和严世蕃不对付的官员们果然纷纷落井下石,明世宗也乐得看他们互相检举,直接判了严世蕃斩首。
而严嵩则因为年老加上平日行事还算收敛,只被查抄家产发回原籍,并没有其他多余的惩罚。
但当时的严嵩早已年老,回乡之后更是无人照拂,最终一个人孤苦去世。】
“这倒也称得上晚景凄凉。”雍正帝摇了摇头,对怡亲王道:“也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怡亲王听着雍正帝的转述,对严嵩此人的结局当然不会有丝毫怜悯:“此人和其子纵横朝野欺上瞒下狂妄至极,如此结局都是便宜他们了。”
怡亲王的话让雍正帝很是满意,他直接道:“看来朕与你果然不愧是亲兄弟,对此人的看法都如出一辙。”
端起茶盏笑了笑,怡亲王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皇兄所说的明朝这两位奸臣之事还有和珅……确实值得我们深思。”
雍正帝见他提起正事不由得正色起来,收起了刚才玩笑的姿态:“朕也是这么想。”
他顿了顿,随后略有些无奈地向怡亲王道:“朕也不瞒你,只是之前和珅那事,虽然说与现在的四阿哥无关,但朕还是难免放在了心上。”
怡亲王点点头,也沉思起来:“皇兄说得有理,但是现在时间尚早,莫说和珅,就连四阿哥也才接触政事不久呢。”
雍正帝叹了口气,道:“正是这才让朕烦恼。”
他将自己的考量细细说与怡亲王听,两人在养心殿内讨论良久,让外面的苏培盛都觉得奇怪。
“师傅,陛下自从上次见怡亲王之后这段日子里总喜欢瞧一处发呆,喜怒都比平日里频繁得多,今日又和怡亲王两个在养心殿里说了这么久的话,怕不是……”小太监凑到苏培盛的跟前小声说着,被苏培盛一拂尘打到了脑袋上。
“这也是你能打听的?”苏培盛没好气地瞥了小太监一眼,暗骂道:“连这样的话都敢直接在这里说,你师傅我平日里教你的全忘了。”
回头看了一眼养心殿,侧耳听到里面雍正帝和怡亲王的谈话声音还算正常,苏培盛不由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