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不穿浴袍!!!

“君桑,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西索注意到我神游的目光,挑了一下眉。

“啊,抱歉抱歉,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我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视线穿过西索看向他的身后,那件白色的浴袍正躺在沙发上,一截袖子可怜兮兮地垂落在地,无人问津。

嚯,那我刚刚回家跑进卫生间拿浴袍到底有什么意义啊!

还有最开始那个选项,直接选把他扒光丢出去也没问题是吧!

我悄悄往下蹲了蹲身子,想从西索胳肢窝底下绕过去拿浴袍,西索就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也不阻拦。

“叮铃铃铃——”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我的动作,我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喂?”

“阿桑,你辅导员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让我僵在原地,那道清冷严肃的女声还未中断——

“我现在在你家门口,开门。”

我瞳孔地震,恐慌的视线穿透西索朝玄关门口看去。

糟糕!

我一把推开西索,奔向沙发捡起浴袍迅速给西索披上,将一脸困惑的西索推进了我的卧室后,我焦急慌张地小声嘱咐道:“我姐来了,你躲在这里不要出来!”

西索挑了一下眉:“你还有姐姐?”

“表姐啦!”

我没有再管西索的反应,猛地关紧卧室门,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握住门把手朝外一把推开——

“姐姐,你怎么回国了?”

我看着面前的姐姐,她还是印象里一副不苟严肃的模样,那张社畜的脸上还架着厚厚的黑框眼镜,她手上刚刚挂断通话的手机还未收回包里,对于我的提问并没有给予回应,只是微微抬起眼皮,用打量的目光扫视着我全身上下,最后扯了扯嘴角:

“阿桑,好久没见了,最近过的还好吗?”

姐姐穿过我直直走进了房间,她左右环顾四周,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最后瞅见了沙发上破碎的娃衣汉服,愣了愣。

“我很好!姐姐不用担心!”我紧张地给姐姐递过去一杯茶,连忙收起沙发上破碎的汉服,“做手工的材料忘记收起来了!”

啊,好贵的娃衣,没了呜呜呜呜!

姐姐接过茶杯,蹙着眉单刀直入地问着:

“为什么不去上学?”

我刚要开口解释,还没来得及说话又闻一声:

“钱的事情你不用考虑,我有工资可以给你。”

我连忙摇着手拒绝:“不用不用……姐姐那么辛苦……”

“阿桑,我们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别那么生分,”姐姐推了推眼镜,“我知道爸妈出车祸的事对你影响很大,你在学校的事情辅导员已经和我说了。”

我紧咬着唇一言不发。

当初车祸后填写贫困生资格认定时,在家长联系人那一栏表格里我填了姐姐的电话号码,可姐姐在日本工作,辅导员是怎么把她喊回来的?

辅导员早就猜到我会继续休学了是吗?她提前给我姐姐打了电话?

我越想越烦躁,我根本不想去麻烦姐姐,辅导员这看似为我考虑的举动噎得我一时心梗,此刻只为姐姐特地从日本飞回来专门处理我的事情而感到歉疚与不安。

“那些帖子我看了,”姐姐面无表情,目光冷漠,“都是一群蠢货。”

我愣住了。

“我们家从不后悔收养了你,让你去学艺术就是希望你能学到你喜欢的东西,去实现你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