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学宫内,学子们聚在一起观看天幕。

“他哪里看的懂天幕,定然是在看姑娘的白手臂。”

周围的人交换了个眼神,心有灵犀地噗嗤一笑。

“谁让人家出生卑寒,全家六口才勉强凑出一身完整的破烂衣服让他来学宫呢。在乡野他看惯了黝黑丑陋的皮肤,这次不得大饱眼福?”

朱学子捏紧拳头,想到这里是学宫,还是好声好气地:“各位,见淫者淫,小子只是在思考后世穿衣风尚罢了。是,我家是穷,但后世人穿这种缺了袖子的衣服,必然不是因为买不起,各位请看,她的衣服洁净富有珍珠般的光泽,是我们王侯将相都穿不到的。”

“后世不以穿这种衣服为耻,缺袖衣服还能便捷行动节省布料,我相信……”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爆笑打断。

“哈哈哈哈,只有你们下等贱民才需要这种方便干活的缺袖衣裳,我们又不缺钱,何必省那点布料?”

“正经人家谁会让女子穿成这样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真是有辱斯文。”

朱学子想到家中的娘亲和妹妹,手臂绷紧,青筋凸显,紧紧地绷着脊背。

几个平时飞鹰走马惯了的华服子弟根本不把这学子放在眼里。

“喂,就算你是被学宫祭酒称赞的第一又如何,将来顶多是个小官小吏,还不是要拜倒在我们勋爵子弟的脚下?我们的爹和大父累累军功在身,以后别在爷的面前傲气!”

就连最开始请教他问题的张学子都来劝他。

张学子眼神躲闪,他支吾着说:“你谦逊磊落,是孔孟所说的君子,别和他们计较。”

“张兄,君子不该以直报怨吗?”朱学子痛苦地移开双目。

张学子掏出一袋夹了野菜的馒头:“朱兄,我们一起吃,还请您为我解惑。”

“唉”,朱学子的肚子咕噜噜叫,他面色胀红,拿起野菜馒头边吃边说:“张兄,看天幕又不是做学问,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即可,不需要每句话都看懂,我也做不到都看懂。”

“天幕上的姑娘在说,她和她朋友都是学生,她朋友好不容易得到工作机会,结果工作很忙,每天赚的钱只够果腹。”

等等,他们是女学生?

女子能大规模入学!?那男子呢,后世难道回到了远古时期母神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