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家玫瑰店铺,作为同行的加纳德不方便直接出面,而是找了自己手下中最机敏的约翰去打探一下情况,得到了这家店铺里的样品,确实和他家的一模一样的信息。

正巧放出去拜访今年没有来回购的客户的手下人也都纷纷完成任务回来了,虽然拿到新订单不多,但综合大家意见来说,这家玫瑰铺子确实在售卖同自家一模一样的玫瑰品种。

不过很明显,这家店铺里卖的简·玛丽玫瑰,实际的栽种花苗大小,要远远小于加纳德玫瑰公司的,这次几个新订单,就是在他们发现这个区别后,及时提醒了客户,让一些原本觉得买到更便宜花苗的富商,连忙重新下单了加纳德玫瑰公司的产品。

不过除了在乎面子的富商人家,大多数今年不复购的人家,普遍都认为,就算这家玫瑰铺子的苗比他家的小,但多种一段时间,自然也会长成大苗,价格方面,对方明显只到加纳德玫瑰铺子,最小年份花苗的一半价格,更容易得消费者的认可。

虽然大家都不说,但很明显,这个专卖便宜小苗的玫瑰铺子,是在盗取的加纳德玫瑰公司的产品,因为是盗取,没有足够的时间养护,匆匆从加纳德玫瑰公司这边引种得到的伊丽莎白玫瑰的花苗大小,也只是比简·玛丽玫瑰长得稍微大一点,但也没有大多少。

但长期如此,加纳德玫瑰投入真金白银研究培育新品种,这个玫瑰铺子直接盗取现成的玫瑰花苗,等时间长了,最早的品种,也会慢慢长大的,而一直投入高昂成本的加纳德玫瑰公司,明显是没办法和这家铺子打持久战的。

“怎么了?”沃顿踹了踹,在自己面前明显垂头丧气的加纳德的高脚凳。

“我好像搞砸了一切。”加纳德心情郁闷的解释道,他甚至沮丧的连头发,都没来得及用发蜡梳上去,一头金发卷毛全部下垂在肩膀上,再加上眼睑朝下的圆乎乎的狗狗眼,让加纳德舅舅看起来和走丢了金毛像极了。

“嗯?你哪个生意缺钱了?我借你,别去找高利贷。”沃顿也觉得自家老同学这个颓废的模样甚至可怜。

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做生意哪有次次都成功的,只要不陷入高利贷的无底坑里,总归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当年他和加纳德一起投资羊毛生意,不也差点被坑的欠一屁股债啊,直到后来加纳德娶了个羊毛商老板的女儿,他们俩那个差点破产的项目,才被这小子近乎卖身的方式给救了回来。

也就这个傻小子傻乎乎的认了这次栽的跟头,一直和他那个妻子相处的很好。

现在在“金羊毛”俱乐部里,这家伙居然一副宁愿大晚上喝咖啡,还滴酒不沾,一个□□都不碰的清教徒的死德性样。

想到此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的沃顿,摆出了自己最擅长的讨人嫌贵族模样。

也就加纳德从不把他的毒舌放心里,自来都是了解这个人嘴硬心软的,就连他婚后莫名其妙,被对方疏离,都是加纳德舅舅主动写信缓和关系的。

虽然他是不认识喜欢园艺的贵族圈,但他完全可以,从自家和贵族圈有羊毛生意来往的直接沟通,但做事偏直觉的加纳德舅舅,下意识直接找了沃顿这个老同学。

“可是我该怎么和我家里人交代呢?”嘴上是这么说的,加纳德心里更是想说,怎么和凯瑟琳交代呢,这玫瑰花的生意可是灌注了她全部心血啊。

“能怎么交代啊!关系好的,家里人不论你做什么,你只会支持你,关系不好的,你做什么都是错的。”

在贵族圈里,因为家族悠久,枝繁叶茂的沃顿,一语道破了亲朋好友间,赤裸裸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