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叶京鹿本就是一点就通的人,很快就把诸伏景光讲的话牢牢记在了脑子里,然后开始上手实战。
他闭起一只眼睛,视线虚虚地定格在红色靶心上,手指搭上冰凉的扳机,“砰”的一声开了枪。
手臂迅速被震得发麻,开枪的巨大响声也让薄叶京鹿心中像是坐过山车似的跌宕起伏,而子弹不出所料地偏了靶,别说十环,连一环都没有打中。
实战和理论果然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薄叶京鹿丧气了一会,突然好像朦朦胧胧中抓住了什么,又重新鼓起了劲。
再来一次!这次一定能成功。
视线重新回到靶子上,薄叶京鹿绿眸如星辰般明亮,脑中再次回忆起诸伏景光开枪时的姿态,枪口向上抬起,双手紧紧握住枪把,全身的肌肉都在此刻紧绷起来,重心稍微偏移。
“砰!”
九环!
子弹终于穿透了固定的靶子,而且已经蹭到了十环的边缘。
薄叶京鹿有些开心,果然是这里有问题,只要调一下准星就好了。
诸伏景光忍不住鼓起了掌,“看来京鹿你很有天赋啊,准头很好。”
“不过这个准度不太像初学者,你以前学过射箭吗?”
刚说完这句话,诸伏景光就想起了薄叶京鹿以前都生活在研究所,他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自己最近真是忙昏头了,居然连这一点都忘了。
“小时候打过弹弓算吗?”
虽然父母早早就去世了,但薄叶京鹿还留有他们在世时的记忆。爽朗的父亲用木头和皮筋给自己做了一个弹弓,并且手把手教他怎么把树上的柑橘给打下来。
他那时候个子很小,跟家里养的一只狗狗差不多大,当然也没什么力气,父亲告诉了他一个技巧,让他一开始就瞄偏,然后用手抖将轨道调正,这样就算力气很小,也能够打中。
这个技巧说着轻巧,做起来却很难,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手抖的幅度有多大。后来父亲死了,薄叶京鹿把这个技巧练了一遍又一遍,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不过之后随着对父母的思念一点一点退却,薄叶京鹿已经很少再去玩这种要瞄准的东西了,没想到今天又派上了用场。
诸伏景光露出了一丝放松的笑意,“算。”
薄叶京鹿跟诸伏景光练了一上午,勉强将成绩稳定到了九环,偶尔还能正中红心,这个成绩完全出乎了两人的意料。
休息的时候,薄叶京鹿特地观察了下场馆,转头向褐发青年问道:“我们的谈话应该不会被窃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