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既是借来一用,总有归还之日,为何容悉帝君不肯借给你?”
天帝道:“因为在同一时间,仙羽宫的锦玥太子也问他借了。”
岑双眼眸微微一动,不知是好奇还是怎么,落在了天帝身前的青铜镜上。
天帝继续道:“锦玥那孩子,比泱儿还要年长一些,都老大不小了,他又是羽帝独子,身份非比寻常,白羽一脉的长老为了稳固五脉中的统治地位,少不了会给他施压,迫他选妃延续血脉,但每每有长老提及此事,他便用‘已心有所属’的理由回绝。
“白羽长老初始念及斯人已逝,不忍太过逼他,后来时间一天天过去,百年千年之后,一问他,他还是那副说辞,便教那些长老心生疑窦,既不觉得有人能长情至此,也开始怀疑他是否只是找个借口在敷衍他们,为验明真心,锦玥才向容悉借那一心铃。”
岑双听罢,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惊奇地“哦”了声,脑海里却突然想起在群芳盛会即将结束,锦玥太子跟随容悉帝君去往梅雪宫一事。
那时不知缘故,现下再想,若狐帝心悦锦玥太子的传言没错,那他定然更愿意将一心铃借给对方用,只是天宫的地位摆在那里,他也不可能直接落了天帝面子,便表面说自己要将一心铃当群芳盛会的彩头,实际上只是给出一个赝品,真品是留给随后到来的锦玥太子的?而锦玥太子的到访,其实也只是为了这件神器?
想到此处,他忽然看向天帝,问他:“既然容悉帝君是因为左右为难,干脆将一心铃当烫手山芋扔了,那你呢,你是因为什么要将浮世鉴拿出来?”
天帝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负手从青铜镜后走了出来,向岑双这边走了两步,神情很是严肃,道:“因为那二件神器一旦合在一处,除了能看到此世未来外,还有一个特殊用途——若将这二件神器丢入魔渊那个熔炉,它们便会合成一把钥匙。”
一把解开天命封印,放出灭世之劫的钥匙。
灭世之劫,神秘莫测,谁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形成的,又是怎样一股力量,只知那力量即使被天命封印,也仍具有极强的蛊惑性,久居魔渊之生灵,最容易迷失其中,连七位相君都有无法坚守本心之时,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天命便会重新举行一次七君选拔。
“但除了火相君外,其他位置的相君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变动了,”天帝道,“临壍之乱后,我本意想询问风相君魔渊究竟生了什么变故,怎么忽然袭击天上仙人,但直到现在,也没有她一点消息。”
倒是前些日子,天帝收到了一封神秘书信,信中说,七君分崩离析,魔渊已然大乱,以雨相君为首的木、雷二位相君齐齐叛变,企图破开封印放出灭世浩劫,所以如今的他们正在收集二件神器。
这二位相君神通广大,手段非凡,更在不知不觉间策反了不少天上的仙人,这些仙人藏于暗处,对其他仙人乃至于持有神器的势力都将是极大的威胁,可关于这些仙人到底是谁,何等身份,天帝不知,给他传信的神秘人同样不知。
所以他们需要一个突破口。走,等你睡醒之后,再去仙池沐浴更衣,晚点我带你去见见各宫宫主。”
岑双觉得很奇怪,所以他很奇怪地道:“我去见他们做什么?”
“你老大不小……咳,”天帝的拳头抵了下唇,缓声道,“朕的意思是,你如今也是人间的一方之主了,总有遇到这些宫主管辖的生灵之时,若是你麾下小妖与那些生灵起了冲突,难免会与他们打交道,现下有机会见上一见,于你而言,好处不少。”
岑双狐疑地看着他,总觉得对方应该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他一时又想不到老头子在打什么坏主意。
想不到,岑双便不想了,冲着对方拱了拱手,他道:“陛下好意,我自心领,但陛下此番好意,可否考虑到了娘娘?倘若教娘娘见着了我,只怕陛下又要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