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眨眨眼,现在的脑子让他有些难以理解许严华话中询问的意思,他全部的注意力已经被距离自己只有不到一公分的嘴唇所吸引了,似乎这才想起了方才车上揪起嘴都没有得到的那个亲亲,忍不住凑上前笨拙的贴了贴,心满意足。
许严华的嘴唇带着些许凉气,隐隐有一种大雪深处的香味,淡淡的沁人心鼻。
即便在醉意朦胧之下,也很容易辨别。
姜逸茫然而无辜的望着他,却不知自己这个动作,简直是击碎了对方全部的防线。许严华全身的血液猛的沸腾起来向着同一方向窜去,浑身的肌肉瞬间变的僵硬无比,他快步抱着姜逸往房间内走去,将对方和自己身上的大衣外套尽数扒下,然而正准备俯身覆上时,却发现床上的小酒鬼,已经砸吧砸吧嘴,无知无觉的睡了过去。
许严华:……
如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所有的理智,许严华叹了口气,想起姜逸回复营销号的那句&#
34;只是朋友”,重新将姜逸塞回了被子里。
姜逸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睛毛一颤一颤的明显是困极,却有些不安的感觉。
许严华摸着姜逸的额头,守在床边,安抚的低下头亲了亲,柔声道,“睡吧。我在这里。”
姜逸这才全然放松下来,彻底闭上了双眸。
许严华静静的在床边看了许久,直到确认姜逸睡熟,这才悄悄的为他掖好了被子,重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连着坐了十个多小时的飞机,按理说许严华是非常累的,然而此刻紧绷的神经,却令他无比清醒和痛苦,所有的极端想法险些压制不住,尤其是心爱的人就在隔壁,失去了一切的反抗能力,换做谁,只怕都很难克制下来。
他冷漠着从抽屉里拿出上次冯楚楚寄过来的脚链检测器钥匙,将脚腕上滴滴作响的设备直接摘掉扔在地板上,然后走进了浴室里。
他也很想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冲进去,任由本心,将对方欺负的哭出来,然后严厉警告他,下一次不准再喝的那么醉,然而想起姜逸无辜清澈的眼神,又心有不忍。
他已经不是“正常人”了,何必还要硬生生拉着另一个无辜的人也进入这个领域呢?
姜逸并不喜欢男人,他明明知道,不是吗?
万一对方会后悔,万一对方想的不过是替他治病,他这样做,岂不是卑劣无比?又与那些畜生有何分别呢?
花洒里的热水冲击下来,打在许严华光裸的后背上,之前被田薇薇凌的硫酸痕迹仍旧存在着,坑坑巴巴,虽不明显,但也绝不可能和原本的皮肤一模一样。许严华忍受着头脑里两个小人在打架的撕扯感,独自抗衡着所有的本能。他想象着冲进隔壁的房间里,与姜逸很狠的私缠,热气灼烫,肆意的倾泻给对方所有,缓缓握紧了拳头。
却全然不知,此时的隔壁,姜逸猛地被惊醒,迷迷糊糊看到空荡荡的卧室时,本能的爬下床,抱着枕头又哒哒哒的跑回了许严华的房间里。
躺在黑色的床单上,闻着熟悉的气味,姜逸这才安静下来,安然的闭上眼睛,没有人知道,在许严华离开之后,他每晚悄悄换房睡的小秘密,更无人知道,他每次躺在空空荡荡的房间内,一个人听着自己独自呼吸的节奏时,便会想起前世孤独奋斗的十年,无人可以倾诉的无边寂寞。
醉酒的人,记忆都是断断
续续的,因此姜逸还沉浸在许严华没有回来的记忆中,丝毫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如同火上浇油一般,危险至极。
等许严华洗完澡好不容易压下所有的躁动,走到床边,却发现自己的床上竟然凸起了一块。
他疑惑的靠近,带着无尽的水汽,有些惊讶的看着姜逸安然躺在自己的床上,大喇喇的抱着自己的枕头熟睡着。宽大的蓝色毛衣此刻穿在他身上,空空荡荡,露出白皙的锁骨和修长的脖颈,像是一盘盛宴等待着别人享用。
这还能忍?
许严华闭上眼,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本能,刚想转身,身后的姜逸却模模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有些不太清醒的嘟嚷着,“嗯?许严华?你怎么又回来了啊?唉,你真的是太黏人了,太黏人了!这要是被狗仔拍到可怎么办啊?算了,过来吧,我让你藏在我的被窝里,咱们一起躲起来,他们就找不到了!"
说着,姜逸十分仗义的模样掀开自己一侧的被子,拍了拍床单,一副"过来啊,愣着干嘛"的模样。
许严华凝滞了,他顺着姜逸敞开的领口往下望去,一点点如舔舐一般的目光,逐渐疯狂。压制许久的野兽看到了猎物再三的挑衅和靠近,终于忍不住张开了血盆大口,一把叼回了自己的洞穴。、
一片阴影覆了上来,姜逸只觉得自己的脖颈处似乎趴着一只热情的小狗,有些烦躁,然后几次推拒,却推不开。
这只狗狗,力气也太大了吧。
姜逸迷迷糊糊白想着,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渗人的气息,有些本能的往后退了退,却被一把拉住手腕,再次拖了回来。
许严华舔了舔唇,极具倾略性的眸子这才露出了真正的面目,他伸出手,低声安抚道,"别怕。”
不知名的灼热在屋内缓缓升起,嘴唇被堵住,墙壁上忽明忽暗的影子交叠着,如藤蔓缓缓缠绕到了葡萄架子上,一点点缩紧。
“许……许严华……”
燥热,涌动,浓郁的香味从对方身上传来,姜逸被亲的迷迷糊糊,一双漂亮的眼睛也变得昏昏沉沉,有些涣散起来。
床头柜的暗柜被猛地打开,许严华拿出一个糖果般包装的硬糖,给姜逸渡了进去,他迷迷糊糊的含着,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觉得冰冰甜甜,有点像是夏日菠萝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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