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珏却在这种时候出来丢脸。
站在皇帝身边的小太监连忙跑到了商珏面前,低声说道:“三殿下,皇上来了。”
商珏一听,脸色大变,连忙让那些打人的随从住手,他走了过去,毕恭毕敬的朝着皇帝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一脸不悦:“在干什么?”
商珏支支吾吾:“一个不听话的宫人罢了。”
“滚回你自己的宫中去。”
商珏连滚带爬,连连应着。
皇帝正准备走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呼声。
“父皇……”
皇帝这准备走的脚步一下就停了下来,他朝着那边看了过去,“谁在说话?”
“父皇,没谁,没谁。”商珏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今天真他娘的晦气。
商珏声音刚落,一声微弱的呼喊声再次响起。
“父皇……救救不晚。”
这回的声音,真真切切。
皇帝纳闷了,宫中已经许久没有皇子出生了,为什么会是这般稚嫩的声音。
皇帝朝着那边走了过去,就看见小小的身影蜷缩在了地上,躺在地上的小孩似乎再也遭受不住拳打脚踢,一口血吐了出来。
“你是在叫朕吗?”皇帝看着地上的小孩。
地上这个孩子他从来没有看见过。
商砚尘使劲抬头,一点一点爬到那个穿着黄色龙袍的人身边,他想要伸手去抓住那个人脚边的衣服,却又小心翼翼的将手给收了回来,一张精致可爱的脸上,满是伤痕。
“父皇……我是不晚,商不晚。”
虽然他们这些人都已经入朝为官多年,早就已经圆滑世故到了极致,遇到事情最擅长的就是将自己高高挂起。
但是看着这么点大的孩子,被打的连站都站不起来,身上脸上伤痕累累的样子,不免还是觉得这三殿下真是残暴。
皇帝细细思索了许久。
商不晚……
这名字十分耳熟。
没用多久,他便想了起来,“你是小七?”
七皇子这个名字已经太过陌生了,七皇子刚出生的时候,他的母妃就因为犯了大错被赐死,皇上盛怒,将刚出生的七皇子连带着他的乳母一起扔进了冷宫当中。
如今已经五年过去。
谁都没有再去看过这冷宫中的人。
“好疼……好疼啊……”商砚尘呢喃着,如今虽然是春天,但是地上还有没有干透的春雨,商砚尘一身湿透,身上脏兮兮的躺在地上。
端妃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多年。
皇帝当初没有把还在襁褓中的孩子一起赐死,就是因为还有点血脉亲情在。
如今看着这么点大的孩子被打成了这样,他皱着眉,朝着商珏看了过去,“来啊,三皇子商珏顽劣不堪,禁足宫中五个月不得出。”
商珏跪在地上,丝毫不敢说话。
让他畏惧的不止是他的父皇,还有站在他父皇后面的沈胥白。
沈胥白那个眼神就像是要将他撕碎一样。
皇帝轻描淡写的处置完商珏之后,让太监去请了太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让人把商砚尘给送回冷宫,天子的颜面都要挂不住了,于是他便说道:“把扶清宫腾出来给七殿下住,让人好生伺候着。”
虽然仅仅只是一句话。
但是这句话已经将商砚尘从泥潭里面扯了出来。
站在商砚尘身边的那个小太监对着商砚尘说道:“七殿下,现在该谢恩了。”
没有人教过商砚尘规矩,但是商砚尘听到这么说了,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重重地磕了个头,“不晚谢谢父皇。”
皇帝走后,商砚尘便被抱走了。
沈胥白寻了个借口,没有跟着一起去观天台,而是绕路寻商砚尘去了。
他点开商砚尘的面板,上面的数据依然还是一动没动,沈胥白声音都带着丝丝冷意:我说过,不要在这上面动手脚。
系统:我也不想的,宿主,如果连你都失败了,那么这个世界就彻底坍塌了,你想想这个世界也有这么多人,不要因为他商砚尘一个人让这么多人陪葬。
沈胥白:你要是这样,我就把你踢出去了。
系统:……
如果是换做别的宿主,它只会觉得那个人不识好歹。
毕竟,在任务直接,系统才是最高执行人。
但是如果这句话是沈胥白说的话,那么这件事情的可靠性就很高了,沈胥白是什么样的人?他可是任务世界最早的一批玩家,从刚开始到现在,所有系统都形成了一个固有的思想,有过不去的副本的话,找沈胥白就对了。
系统害怕沈胥白真的把自己给踢出去了,于是不情不愿的给商砚尘把面板给解开了。
一解开,商砚尘的面板数据完全就不一样了。
这段时间的岁月静好全然就是系统在粉饰太平。
他看着商砚尘那几近挽救不回来的面板,脸色越发阴沉。
沈胥白: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商砚尘的黑化值为什么一下就到八十了!你知不知道你说擅自主张的去做这些事情,你才是会导致这个世界崩盘的真凶?
系统:宿主不应该被小绵羊柔弱的外表所蛊惑,他本身,骨子里就充斥着嗜血暴戾的因子,一点点诱因都会让他黑化,这不是我们的问题,这是这个角色本身的设定问题,商砚尘从来不是外表看到的这么柔弱,他就是个暴君,他以杀人取乐,日后被五马分尸才是众望所归的结局,是宿主你在混淆视听。
沈胥白:没有哪个人天生就是坏人,你将商砚尘的童年给弄的一塌糊涂,现在反过来怪他没有怜悯苍生?荒谬!
系统:商砚尘发生的这些事情不是我弄的,我很早的时候就和宿主说过,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的,因果循环这个东西,都是阻止不了的,宿主现在要做的,应该是想着日后怎么将四皇子商闵扶上皇位,现在商砚尘已经从冷宫里面出来了,他才五岁,就已经聪明到用这种手段了,宿主应当重视才对。
沈胥白:我问的是,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胥白声音仿若寒霜,没有丝毫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