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不喜欢吃这些吗?妫毓,您喜欢吃什么呀,您说,我明天买来做给您吃。”看着妫毓吃的不多,单纯的圣女捧着下颌,满眼都是期冀又甜蜜的柔情。
“…喜欢。”妫毓默默将一块肉放进唇中。祂对这些吃食都无所谓,但莫名的,不想让圣女感到失望。
夜深了,妫毓很听话的将食物都吃干净了。奚依儿将餐盘拿出去,洗干净,水有些过分的冰凉,她用井水冲洗干净手指,眼看着原本葱白柔嫩的指尖变得红肿。
奚依儿回到房屋,妫毓正站在窗前,她连忙轻轻揪住男子的衣袖,“您别站在这里吹风了,快到床榻前躺下。”
妫毓跟着奚依儿走到床上,被女子按着,坐在床边。
奚依儿微微蹲在祂面前,似是想到什么,指尖轻轻触碰在妫毓的腹部,心中酸软,“疼吗?一定很难受吧,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竟然没注意到。您躺下,我帮您按揉一下好吗。”
妫毓顿了片刻,没有动,奚依儿有些着急的抬眸,忧虑的看着祂,男子便垂下眸,默默躺倒在床榻上,浑身僵硬。
奚依儿的指尖轻轻按揉在妫毓的手臂与腰肢上,男子微微躲了一瞬。奚依儿微愣,她下意识将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
女子的手已经不如在神殿之内的优美,柔嫩,而变得有些粗糙、红肿。
奚依儿攥紧了指尖,心尖升起了羞耻与狼狈。她怎么敢…用这样丑陋的手碰触神祇。
她蓦然缩回了手,“对不起…您,您早些休息吧。”
奚依儿起身,走出了房屋。
妫毓抬起眸,紧绷的身躯松懈了下来,被女子的手指触碰到的位置奇异的发烫,有些不舒服。
祂坐直身,轻叹。怎么女子,心思这样易变。
妫毓站起身,奚依儿缩在门外狭窄的走廊中,仿佛想要就这么将就一夜。
祂走过去,迟疑片刻,脚步放轻,手指按在奚依儿的后颈,将人弄晕了。她在自己面前,似乎总是过分的小心。
被她在意的手,的确看起来…有些细小的伤痕,但也没有到不堪碰触祂的地步。
祂分明没有在意这种小事。
祂想要施术,将她的伤痕治好,体内的气血翻涌,腹部揪疼,额角渗出冷汗,却是半分力气都用不出来了。
妫毓微微蹙了眉,祂俯身,将人抱起来,走进屋内,放在了床榻之上。
男子坐在桌前的椅子上,静静合上眼。神祇本就与人类不同,祂不需要睡眠,不需要进食,祂也不明白,圣女为何用似对待人类一样小心的方式对待祂,反而将自己弄得浑身是伤,万分难受。
被时刻珍视的感觉,与被捧为神祇敬仰的感觉不太相似。后者的祂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物件,祂能够听到所有信徒心中的声音,愚昧的,仰望的,利用的,怨恨的。
可她的心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