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固执道:“不过一点血罢了,试试又何妨?”
荀朔挣扎:“他若是知道……”
“自有我担着,绝怪不到旁人身上。”容锦垂了眼睫,叹道,“难道,你就真能这样徒劳地看着他耗下去,只赌漠北那边的消息吗?”
荀朔默然。
他自然明白其中的风险,这些日子更是翻遍古籍,与游川探讨许久,想要再从这死局之中求得一线生机。
“容我再想想,”荀朔扶了扶额,苦恼道,“此事我自己也得理出个章程,才能动手一试。”
容锦得了他这句话,才示意翠微开门:“那就有劳了。”
哪怕已经换了熏香,房中的药味依旧挥之不去,而沈裕能出门的时辰也越来越短,只每日清晨陪她在园子里转转。
这日天阴欲雨,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水汽,潮湿极了。
容锦看出他已是在强撑着,便只作腿疼,软声道:“不想走了,咱们去亭中坐坐吧。”
“我坐就是,你再多走走。”沈裕松开她的指尖,笑道,“不然被小绮知晓,又要念叨你了。”
容锦却还是跟了上去,在亭中这一亩三分地转来转去。
想起昨日一整天都未曾见着容绮,问红茵:“她是回青庐去了?怎么未曾提过。”
按理说,容绮回去之前必然会知会一句的。
“二小姐并没说要出城,只说是出门办事……”
红茵埋着头,虽看不清神色,这飘忽不定还是露了怯,显然是有所隐瞒。
沈裕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但并未多言。
毕竟这是容锦身边伺候的侍女,就算要问,也该容锦来才对。
容锦也没动怒,只语气略重了些:“红茵?”
红茵立时忘了二小姐的交代,一股脑全供了出来,最要紧的讯息便是,昨日是周家那位四公子的生辰。
周四公子,周尧。
容锦昔年回京那会儿l,曾在青庐见过这位小公子,后来知晓容绮与他断断续续有着往来,也曾托沈裕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