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神老者支支吾吾语焉不详,非得云河拿出魔皇令才肯开启宝典,细查之下才知道,原来戒神老者和血狼王补剑缺,都是弃天帝特地留在魔界为了培养朱武的直系老臣。
他们的地位能力,比雪蛾天骄这样出自天魔像的魔皇王将更尊贵重要得多,遑论天魔像中还封藏着数名王将高手,雪蛾天骄竟是那批王将中最普通不起眼的一个。
云河装作没事人一样离开了戒神台,带着雪蛾天骄晃晃悠悠来到天魔池,吩咐她守在外面,云河入内唤醒了父皇的神识。
“启禀父皇,万血杀戮进行顺利,不日即将全部结束。”云河表面一贯毕恭毕敬地行礼道。
“很好,万血邪录魔界只拥有半本,剩下半本当年流落道境,你要尽快安排人手再次搜索玄宗总坛。”
魔神没有寒暄半句,注意力全在任务之上。
“另外,无罪之人会出现在东海岸边的水净云天海波浪,万血邪录一旦开启,即刻将他杀掉,让邪录吞噬其神魂,如此魔界未来的天命才会开始运作。”
这些正事云河一点也听不进去,敷衍地连连称是,反把话题引到别的地方。
“大哥朱武本体复苏,父皇要见他一面吗?”
“他想来的时候自会前来,吾已给他足够的自由余地。”
“完整的圣魔元胎之身果真强悍,大哥实在辜负父皇厚望,过于散漫了。”
“无妨,为父不是还有你,吾儿云河,待你元身修复,能为必在朱武之上。可惜你现在只有半身,力量自然不及朱武。”
“听闻大哥与九祸两情相悦,鬼族与邪族的王脉再度结合,血脉能量传承,希望他们能再诞下一名圣魔元胎,让魔界代代强者,生生不息。”
弃天帝罕见地没有马上搭话,只是略有所思地沉吟一声。
“说起后嗣,螣邪郎的魔魂贮存在天魔像中,至于银鍠家其他的后代,吾倒是尚未见过。吾儿,你若有闲,将他们带来接受天魔试炼,让为父瞧瞧银鍠家后代血脉的能力。”
“儿臣记住了。”
从天魔池出来,云河心里有些失落,父皇态度暧昧,明显对朱武和九祸结合生子的事十分感兴趣,这跟平时只关注魔界正事的父皇很不同。
当初云河大婚禀报时,父皇根本不关心,怎么现在突然八卦起来?
难道九祸真有可能生个圣魔元胎?
还是父皇有能力操控一切,让九祸一定能生出圣魔元胎?
云河莫名起了身鸡皮疙瘩,黑着脸回到露城后,派雪蛾天骄给绯羽送去一盒梨花膏,默许绯羽替他未雨绸缪。
几日后,鬼医来报九祸莫名中毒,投毒者查出竟是朱闻挽月。
云河虽不知详情,大抵猜到了七八分,估摸着是朱武平时难以接近,绯羽只能唆使朱闻挽月从九祸那方做文章,却不料朱闻挽月心思歹毒,想直接毒杀九祸。
朱武盛怒,将朱闻挽月大骂一顿,气得朱闻挽月供出同谋者绯羽怨姬,云河当即袒护绯羽,反诬朱闻挽月胡乱攀咬罪大恶极,下令将她逐出露城。
这下朱武反倒又心疼妹妹了,左右九祸中毒不深,绯羽随手就能医好,于是自作主张只将朱闻挽月赶去鬼族其他封地,仍保留她公主的名号。
中毒事件不了了之,云河还是心软偏心,告诫绯羽只能针对朱武,不可伤害九祸,绯羽满口答应叫他不用操心。不知她换了什么新法子,总之始终不见九祸的肚子有动静。
即使这样,云河还是很在意父皇的话,从小到大,整个魔界,父皇就是他的唯一,可原来,他只是父皇的备选之一。
近来身边人事调动战将更换,数百年一起打打闹闹的大侄儿不在了,元祸天荒,别见狂华等等,一个个都离开了。云河自己屡屡重伤,多番失败,就连父皇也不似以往温情。
向来桀骜不驯的云河首感冷落空虚,彷徨寂寥悲从心生。直到某天听琴跟苍一番对谈后,苦闷的心情才稍得缓和。
苍每天都会在固定时间被魔兵送来为云河演乐,这日依然奏着清心调,听得云河很不耐烦。
“苍师兄,你可会凤求凰?”云河歪着脑袋突然发问。
“不会。”苍停止拨弦,淡然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