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三叩,掷地有声,额上磕得鲜血淋漓,心上也同样斑斑血痕。
云河冷哼一声全不领情,反掌分出魔元灌注白子墨天灵暂压道元。
“人类总喜欢用虚伪的感情来表彰自己的壮举,人界就是有太多你们这样虚情假意自以为是的人,才如此污秽!”
双道痛心无言,没人再出声搭理云河,但见云河掌中化现幽魅魔火,赤魔珠惊现眼前。再一挥袖,天魔池上方出现邪魅之眼的监视画面,一僧一道正小心翼翼穿梭魔城各处。
“啧,瞧瞧那是谁啊——”云河玩弄嘲道,侧目瞟了一眼脸色倏变的双道,“想救人?可惜啊——”
说罢,赤魔珠旋转抛空,将重伤的墨尘音吸入珠中魔境。
“墨师兄!”白子墨惊吼,“魔皇……你答应过放墨尘音生路!”
“着急什么。”云河无所谓地将紫霞之涛和赤魔珠一并收起,“你们亲爱的弦部同修也在赤魔珠中休养,本座答应留他们性命,但没答应放他们离开。只是软禁,已是极大容情。”
白子墨仍是忧心,不过他明白,这已是当下最好的境况。
他轻叹一声爬过去拾起墨曲琴,将墨曲剑重新置回琴座中,由云河下令被押着离开了天魔池。
……
“白子墨!”赭杉军惊呼,“墨尘音呢?!”
未及得到答案,沉沉魔压已逼在眼前,道佛联手一挡,竟被震退数步。
“玄宗四奇之首大驾光临火焰魔城,本座不胜欣喜。”
阴鸷的语气,透寒的杀意,魔火倏燃,映出殿中众生相。
杀机紧迫,不留分毫反应空隙,赭杉军惊见故人手执自己的配剑紫霞之涛,转剑运势仿若当年醉酒比剑,一时晃神躲招慢了半分,幸有佛者眼疾手快替他掠阵。
云河端坐王座之上未曾起身,这两名人类不入他眼,懒得认真计较,只懒散地用剑气与掌力消弭道佛气功,又在魔皇殿四周筑起魔气墙,看猎物筋疲力尽垂死挣扎才有意思,戏耍之意甚明。
道是四奇冠,佛是半圣尊,两人联手只怕阎魔旱魃也要落于下风,可今日所遇者乃是银鍠云河,素来所向披靡的中原第一人也战得分外吃力,既要救人,又要保证身份不泄露。
战中,赭杉军察觉右侧魔将手中居然抱着明玥剑,于是慢慢将攻势转向雪蛾天骄。
云河瞧出端倪,不满情绪扩散,元功提升至六成,终于起身认真应对。
……
在外等候许久的紫荆衣实在无聊透顶,火焰魔城静得像座空城,没见到一兵一卒的调动,在外接应似乎很没有必要。
不知众人情况如何,正思考是否也闯入一观,魔城后方高处莫名金光大作,随即血气布空阴沉压迫。
不能干等下去,既然决定回到玄宗,就该表现诚意,紫荆衣当机立断化身白衣蒙面客飞身跃入魔城。
……
失剑不利,赭杉军威能削弱一半,全靠佛者刚猛掌力勉强抵抗。
时间越久,气力消耗越大,在魔城地界,道佛真元被天然压制,战斗更加煎熬。
一直跪在王座下方的白子墨自始至终没有反应,呆滞的神情如傀儡一般了无生气。
救人,寻珠,取剑,竟无一件得遂。墨尘音在何处?这名与小师弟一模一样的魔者又是谁?明玥剑为何在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