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鍠云河紧紧按着自己的心,呕出一大口鲜血,身上荒神斩刀伤尽数爆发,魔皇华袍浑身染血,颤抖着站不稳跌坐在妖独池边。

扭头瞧见浸泡血水中的苍,瘫在骷髅堆砌的池沿上,也奄奄一息几近晕厥。

云河撑着胳膊勉力爬到苍身边,自后掐住了道者脖子。然而手上越施力,羁绊越心伤,恨得杀意狂张,却不得不稍松手劲,云河不甘心,仍钳着苍的咽喉。

“好手段……好手段!”云河虚弱地大口喘着粗气缓解锥心之痛。

“尝试过了,滋味不差吧?”苍同样伤重难持,还不忘反讥云河。

“看来本座束手无策,只能让你好好活着了。”云河俯身贴到苍耳边低喃,另一手从后环绕轻抚道者胸前剑伤,“珍惜你拥有这层护身符的时间,等羁绊斩断,本座要亲手挖出你的心,抽出你的骨,将你一刀一刀凌迟剁碎,再扔回这妖独池中,让你的魂魄永世被囚禁在魔界为奴,不得轮回。”

想不到苍竟笑了,语气中还有一些欣慰和释然。

“千年前,吾就该这样死去,苟活至今,你曾经历过的痛苦,吾终于也能亲自感受一回。能与好友同命,苍之幸也。”

“你猜玄鸣涛会不会领情呢?”

咽喉锁紧,窒息之刻苍依旧不改笑意,看在云河眼中却满是讽刺。

“污秽的人类!”云河嫌恶地甩开手,体力稍复后站起身,召来一直守在外围的雪蛾天骄。

“把这名污秽拖出来,锁到魔城地底冥司中独一无二的鬼牢,传鬼医诊治,本座要弦首舒舒服服地好好活着,谁都不准探视打扰。”

……

“禀吾皇,问天敌接下任务已离城了。”天魔池外,旱魃恭敬汇报道。

“魔奴有消息吗?”

“除了与问天敌汇合的时间有所推延,其他一切顺利。”

“很快,火焰魔城就会有客造访,你们也要尽速离城,以免惊到人客。”

“属下明白。吾皇的伤?”

“天魔池对魔的疗复之能,不比圣域的莲华之池差,无需担忧。”

“此回属下定为吾皇夺回魂玉,解除吾皇隐患。”

“贴心的部署,总能令本座开怀。”

荒神斩的刀伤易愈,羁绊难除,云河不敢询问父皇,怕被父皇知晓自己竟与污秽的人类有所瓜葛。

完美的圣魔元胎若是不完美,父皇会很失望吧……只能寄希望于元胎修复完整,至少对父皇有所交待。

不久之后,瀚海原始林外,奇部四道齐至,还有一名等待他们许久的陌生佛者。

素不相识的新面孔引起四道怀疑,佛者取出一串白玉佛珠自证身份,并告知五弦众道被囚禁在赤魔珠中。

奇部四人只有白子墨认得这串专属于弦上玄的佛珠,他不知弦上玄现在处境,错将这名佛者当成了不愿曝光的弦上玄,不仅立刻对这陌生的佛者信任备至,还配合地隐瞒佛者身份。

快速商定后,决定让紫荆衣等在魔城外接应,赭杉军墨尘音白子墨和佛者四人潜入魔界相机行事。

紫荆衣很不能理解为何留他一人在外,是他们依旧十足信任他不会离开逃走,还是他们不信任他,怕他临阵碍事?

不管如何,紫荆衣隐蔽身形,藏在原始林暗处,耐心等了许久,直到天现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