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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还真未能如愿带着答案回来,说是龙宿和擎海潮都答应过那名道者,不能暴露他的真实身份。
“劣者离开疏楼西风之前,擎海潮前辈私下让吾带话给你,约你明日午后在归鹤亭一叙。”素还真了然地笑道,“前辈听说好友你平安无恙,深感欣慰,也许他有只能对你说的事情必须当面相告。”
“擎海潮前辈最是善解人意,知晓吾身份尴尬,他自己又不能离开雪芽太远,特地选择归鹤亭这个中间点,煞费苦心矣。”弦上玄感念地说。
“龙宿这几日时常被剑子拉出门到圆教村巡视,不在疏楼西风,你就算前往也不会与他碰面。”
“无此必要,又不是做贼,是吾自己不愿进疏楼西风,而非怕了他疏楼龙宿。”弦上玄无语地挑了挑眉,“素闲人,血枯芽转交你保管,无事你可以离开了。”
“唉呀好友,素某建议,去岘匿迷谷的时候带上菱角与麦芽糖,会有意想不到的好运哦。”
劫数将至,也只有素还真还能如此谈笑风生,他像没事人一样轻松地笑着,大步流星往定禅天进发。
满怀心事的弦上玄却是完全不同的画风,他愁眉深锁地又掏出藏在怀中的人|皮|面具,仔细端详数刻,甚至进入禅房对着镜子,将面具比对着举到自己脸上。
“玄—鸣—涛……你是吾真正的天命吗?还是吾之心魔?……”
凝视着镜中破损的容颜,弦上玄脑识紊乱,内心彷徨。良久,才缓缓放下面具,低头摩挲着师尊一页书送他的白玉佛珠。
“佛子,吾明白你所说,只有天命者才能力挽狂澜……为苍生,弦上玄愿意化为万物微尘,天命来时,不闪不避,纵有留恋,也绝不后悔。但吾……吾的心,永远不会放下执着,因为吾终究是人非佛……人心千坎,情字最甚,放下了,吾才真正不存在了……”
前往归鹤亭的脚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果真信念一旦透彻,人生的格局又会全然不同。
既然天命不可违,那便将天时来临前的每一刻都踏踏实实地过好,生命有记忆,有温度,电光石火的人生若曾驻留所爱心间片刻,那便是弦上玄追求的存在价值。天地晦暗,无间漫长,愿身化幽火,伴师长挚友同行黑暗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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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檐龙庭枕星阁,白柳垂条待归鹤。这归鹤亭,弦上玄从未来过,远远眺见此亭造型,心忖不愧是出自儒门龙首的手笔,风格造型与疏楼西风如出一辙。
不知是不是对元身过于敏|感,弦上玄觉得他好像在亭上悬着的这副对联里看到了玄鸣涛和龙宿的名字……
一定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