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全?”一旁的弄三平困惑地问。
“弄先生,先前帮你演布袋戏的阿全其实是魔龙祭天所化,这是他隐于幕后的手段。是不是自你演戏红了以后,越来越多的武林人来找你,阿全就借口回北嵎老家去了?”
“啊,原来是这样,阿全在我身边这么久,我竟然都没发现。”
“别说是你,连在你戏台边卖蚵仔煎的杜一苇也没看出,足见魔龙心机深沉难以对付,需要更加小心慎重。”
“那独夜人又是怎样一回事?”秦假仙也不明所以。
“他嘛,吾暂时无法确认,但总归小心驶得万年船。”
“好,我马上再去一趟北嵎!”
“顺便将这封密信再送到北边的老地方。”
弦上玄话未说透,眼神暗示秦假仙,秦假仙只以为有外人在不好讲明,心下了然,马上出发办事。
“大师,你要看哪一场戏,我好提前准备一下。”
“弄先生,吾想看的戏,不知你肯不肯演。”弦上玄意味深长地看着弄三平,“一场狸猫换太子的王室大戏。”
“这……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心知肚明的弄三平慌张地急忙否认
“好吧,那弄先生不如多留云渡山数日,待你能想明白吾的意思,到时再演未迟。”
不及眨眼,弄三平功力被封动弹不得。他这种普通人怎么可能是弦上玄的对手,可弦上玄依旧谨慎地封住弄三平周身要穴,让他无法自行离开云渡山范围。
“一句抱歉,是吾唯一能对你说的话。”
挥手让业途灵将弄三平软禁起来,转身再不看人质一眼,因为那已是泥下白骨……
绝无心软迟疑,任何人,皆可牺牲,也包括……自己……
……
北嵎派来夺剑的人根本不是龙宿的对手,但再强的顶峰先天也挡不住车轮战的轮番骚扰,北嵎使出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扰得龙宿几无片刻安宁。又是火攻,又是毒箭,还有各种暗杀毒烟,恼人的老鼠终于等到倦猫困怠,辟商剑还是被北辰胤派来的杀手抢走。
雪芽仍在银棺中进化未出,如今又失剑,龙宿深感自己处境不妙,于是舍弃血龙湖旧地,让穆仙凤默言歆回疏楼西风洒扫看守门户,自己干脆跑到阇城暂避,以免剑子佛剑等人听闻消息来找麻烦。
……
“弦上玄,我们又来了!”
“好友,这次可有什么好消息?”
“好坏我不知道,北边有密信要交你。”
接过秦假仙递来的密信,展信一观,弦上玄勾嘴浅笑道,“龙折其翼也。”
“咁是魔龙祭天的消息?”
“嗯——”弦上玄未置是否,只高深莫测地沉吟一声,将密信收起,继续说,“好友,这回你要替吾走更远的路了,鎏法天宫禁武日在五天后,务必在那日之前为吾请到一个人来云渡山。”
“是谁?”
“侠刀蜀道行——”
待秦假仙众人离开后,弦上玄依照密信中所示,亲自押解弄三平前往中北交界,在边界线将人交给北辰胤派来的使者。
出了中原地界,是生是死,是吉是凶,与他弦上玄再无干系。无情也好,阴谋也罢,若无真假太子之事催逼,又怎能逼迫北辰胤对龙宿下狠手,加深龙宿与北嵎之间的仇怨也是势在必行。
世间的无奈从未止息,不容人驻足遗憾半刻,既然放下佛道,罪与业,担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