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一摆,示意雪芽擒住离他们最近的擎海潮作为人质。
“否则,用擎海潮的命来换。汝可不想看雪芽亲手弑父吧?”
弦上玄还在树里根本没办法回答,好在雪芽一恢复,弦上玄的魂识也稳定了七|八分,他能听见龙宿的嚣张气焰,气得扬起无数飞花。
树下的灵心异佛马上妥协,他们现在全是伤病员,面对龙宿和雪芽,伽蓝佛子一人根本无法抵挡,只能暂且和谈。
龙宿身上佛言枷锁一解,又得寸进尺要求异佛将雪芽身上的枷锁也解开,可灵心异佛试了几次始终不得法门。
“嗯?同样的佛言枷锁,为何无法解开?汝是在愚弄吾吗?”龙宿不快地高声说,令雪芽利爪掐住擎海潮的脖子。
“不是贫僧不尽力,实在是不同也。”灵心异佛急忙解释道,“雪芽施主身上的佛言枷锁融合了大明咒与另一股强大的灵咒佛气,乃天生所携之系命锁,非是贫僧这等凡僧可解。”
“哦?佛子,看来汝能解了?”
龙宿目光转向伽蓝佛子,佛子不疾不徐答道:“另一股灵咒,若吾所视无误,乃是天佛尊的佛气,三股佛力搅成一道佛言枷锁,形成坚不可摧的佛力护罩,如佛牒一般至圣至洁,压制雪芽天生自带的庞大魔气。梵刹连邪之子都无能对抗,又有何能力抗衡这两股惊世佛魔之气,非吾不为,实不能也。”
……
‘兄长,快跟他讲,世上有一种至邪至闇的力量可破系命的佛言枷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
灵识传音,灵心异佛一怔,不知该不该说,但师弟催之甚急……
“施主,吾有一法可解雪芽身上系命锁,先放开擎海潮前辈。”
谅他们也玩不出花样,龙宿示意雪芽放手。
“弦上玄,汝等性命现在皆在吾一念之间,汝最好讲实话。”
“自然。”灵心异佛并不否认龙宿的错认,直接将师弟之意传达,“雪芽身上的枷锁既是至圣至洁的佛气,那么就需要至邪至闇的力量来破除,试问这世上,除了被封印在鎏法天宫的邪兵卫,还有什么力量有如此效能。”
此言一出,梵刹伽蓝愕然,龙宿却哈哈大笑。
“邪兵卫,好啊!果真是好主意。”龙宿愉悦勾笑,“以邪兵卫消息换取生机,弦上玄,汝真是识时务的俊杰。我们本为同一种人,若哪日正道容不下汝,龙宿还是欢迎汝前来投靠,成为吾座下得力策师啊,哈哈哈哈——”
寅时已过,日出将临,折腾了一夜,本以为得到情报的龙宿会带着雪芽离开,想不到离开前竟还想恃武带走伽蓝佛子,作为将雪芽介绍给西蒙的见面礼。
早就在树里怒不可遏的弦上玄再也忍不住,谁都没想到他居然召唤了同源而生的金翼大鹏鸟。众人惊诧间,阳翼从天而降接住弦上玄元神,大鹏展翅扇起百丈风龙卷,更用锋利钩爪袭击龙宿。
别的生物可能怕蝙蝠,阳翼可是金翼大鹏,凶猛撕抓,更用震天鸟鸣呼唤其他灵禽前来助战。一看日出将近,龙宿只好作罢,打了个虚晃离开了云渡山。
他们一走,阳翼就突然从半空坠落,跌在树边精疲力尽,弦上玄元神回树,它才一脸懵懂地又活跳跳地飞走了。
留不下雪芽,总算佛子没出意外,此回真是输得惨痛。
其他的伤全部恢复,只有佛言枷锁的灼伤怎么都无法修复,雪芽浑身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梵文佛字,更有可怕的烧痕爬满周身。脱出禁锢的龙宿再望雪芽,条条疤痕之下,竟只剩三分故友容颜。
不可逆转的伤势,令龙宿怒意恨意更甚,后悔云渡山上没有当下即刻除掉弦上玄。他心中盘算着杀人计划,脚步一步不停,带着雪芽直往阇城而去。
“涛涛,来日汝若回归,面容被毁,汝会怪吾吧……”边走边叹,龙宿似有不舍,却无半分悔意,“不管用什么办法,吾定要汝恢复如初。可恨的弦上玄,下回就没这么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