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海潮倒是入座了,秦假仙却酸溜溜地嘴硬道:“免了免了,我们还是先讲要事,讲完之后我还有其他事情,茶放着下回再喝!”
“唉呀,好友来去匆匆,弦上玄心有不安矣。”
“大仔不饮,我想饮!”
“业小灵也想——”
“想你们个大头啦!快演戏!”
秦假仙一巴掌把荫尸人和业途灵都拍到地上,他俩只好赶快听令将今天弄三平的演出用真人的方式演给弦上玄看。
但见弦上玄眉头紧锁,低头瞧了瞧仍扒着他的雪芽,“为何雪芽手中有龙宿的布偶?”
他刚动手扯了扯布偶的脑袋,雪芽马上反应激烈地弓起背蹲了下来,把布偶藏得更深。
“这……”
“雪芽十分中意这只布偶,就随他去吧。”擎海潮将事情解说一番,看起来似乎与傲笑龙宿之事毫无关联,仅仅只是孩子喜欢漂亮布偶这么简单。
“照我看,请弄三平演这出戏的幕后之人一定另有阴谋。”秦假仙机智地分析道,“且不说龙宿人品如何,戏中内容真伪程度,但这借演戏散播风声的行为,都是我用烂的步数,抹黑得未免过于刻意。”
“阴谋家总是喜欢操控舆论风向打击中原栋梁,但愿众人能明辨是非,不以耳闻妄作评判。”弦上玄显得有些忧虑。
“是啊,我以前在儒门天下给龙宿打过工,对大金主的这点基础信任还是有的。”秦假仙有些怀念地叹了口气,“我的幸运仙曾跟我讲过,莫以恶意揣度他人,莫以风闻论断未知。他的话我一直都记得,从来没忘却。”
“这位高人倒是看得通透。”弦上玄思索一番道,“好友,红尘劫这出戏吾来处理,另有一桩急事需劳烦你,请你尽快找出那名幕后之人,他的行踪吾想明了。”
“没问题,事情交我你放心!”秦假仙得令即刻出发,顾不上喝弦上玄的茶。
风浪将起了……弦上玄心中思量应对之策,变出茶具为擎海潮煮上一壶普洱,擎海潮这时才说明来意。
“不在六道之中的佛修者?”弦上玄回头望了一眼独自坐在月华树下的草地上,自娱自乐玩着龙宿布偶的小雪芽。
“六道乃天人道,人道,阿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在凡尘中的佛修者谁会不属此六道呢?”
“吾曾考虑过你。”
“吾?”
“因为雪芽五感尽失,却独独能听到你说话,你们之间必有深厚联系。”
“此言不无道理,但吾两次见雪芽,除了他能听到吾讲话,其他毫无变化,恐怕关联不在能治愈先天之症上。”
“除你之外,吾不知还有哪位佛修者符合不在六道的这个条件。”
再饮一杯,弦上玄突然放下茶盏:“吾想到了,也许是——佛剑分说。”
“佛剑分说?”
“佛剑大师曾穿越时空之门,行走无间之中。无间不属六道,也许他会是这个人选。”
“值得一试,佛剑分说是何形貌?灵山何处?吾即刻带雪芽前去求医。”擎海潮说着就要走。
“不忙,最近中原嗜血者肆虐,佛剑大师忙着各处赈灾除祸,恐怕无法在他原本的居所找到。不过……”弦上玄沉吟一声,“嗯——不过,也许他很快就会前往疏楼西风,看弄三平演布袋戏,你们前往东南方位的疏楼西风,一定能等到佛剑。”
“疏楼西风,跟疏楼龙宿有关系吗?”
“自然,疏楼龙宿就是儒门天下的最高领导,儒门龙首,而疏楼西风正是他的居所。”
“原来是那个十年一度封江的儒门龙首。”擎海潮饮完最后一杯准备离开,“希望弄三平所演的故事乃是虚构。”
“哈,看雪芽这么喜欢龙宿布偶,说不定他们也有缘呢。”弦上玄笑着走到雪芽身边蹲下,拍拍他的头说,“小雪芽,疏楼西风有一个比你手中更大数百倍的大娃娃,一模一样哦,快跟你的义父去找吧。”
看着擎海潮牵着兴冲冲的小雪芽下山,弦上玄忍俊不禁地叹道:“龙宿先生啊,吾给你送大礼来了,客人上门,你还有时间找傲笑红尘麻烦吗?至于解龙形嘛……文剑天书·君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