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心以为大功告成正想放下其他已经翻开的书页,却闻——
“且慢,还有下一页的刀尚未取出。”
“不如一直翻到最后一页,看看是什么内容。”
“玉衡天剑嘛,不用太好奇,想看问今生一剑借就是了。”弦上玄笃定地说,好像他才是这十八种神器巨书的作者,只全神贯注取出第十七页的挂日刀。
放下十六万斤的石书,书页重重落下震得山头摇晃,地面仿佛即将开裂,土飞尘漫难以立足。
“你什么时候改行用刀剑了?”元元心随意抹去嘴边朱红,他耗元甚剧,却故作轻松不肯调息,漫不经心地抖开折扇假装一派从容。
“这是给叶小钗的礼物,他为大局自断刀剑,吾是该赔他一副。”
说着,弦上玄竟将流萤挂日高高举起,刀锋剑利越过元元心发冠之上。
“做什么?!”元元心忙闪到一边,“休想让这种劣质刀剑越过吾头顶!”
他越躲,弦上玄越是不罢休,高举着刀剑也不嫌累。
“死要面子活受罪,此地只有我们两人,难道在吾面前,还需作出一副无坚不摧的高人模样吗?速速盘膝调元,你若不听话,吾就一直举着,除非你不想与吾同行,否则它们会一直越过你。”
“那吾倒着,你怎样越?”这泼皮居然直接整个躺倒在地,耍赖不肯起身。
“你这孩子。”弦上玄哭笑不得,走过去将流萤剑立碑似的,直接戳进元元心脑袋边的土里,“你看,这不就越过了。”
“你你你……!”
威逼之下,元元心只好乖乖听话原地调息,元功渐复之后才被同意一起返回云渡山。调息的时候不得不听弦上玄大讲特讲过顶参云的好处和各种大道理,还不允许还口,碎碎念程度堪比他的师伯一留衣,感觉头更炸了。
云渡山上,去罗布族出任务多时的崎路人已经回转,反客为主悠闲地泡着茶,见弦上玄和元元心回山,也给两人沏上一杯。
元元心灌下一杯茶就赶忙跑下雾谷找小续缘玩,一整天都不想再听弦上玄念了,惹得大家不禁哂笑。堂堂剑魁刚及弱冠,孩子气性尚未消除,好动活泼也是难免。
罗布族的事情一波三折,好在烈阳神被安然救出。如此,铲灭三途判的计划终于能排上日程。弦上玄与崎路人品茗谈论天下,剖析当前局势,未觉日已渐暮,火烧云挂在山尖,映得满山璨然。
照理说二次盗书应是熟门熟路,怎得这么久了还不见回返?算算时间,雾谷老人他们已经去了数个时辰,玄元二人都从巨书岩办完事回来了,莫非魔域那方出了差错?
不明情况的崎路人还在淡定泡茶,弦上玄坐不住了,踱到月华树下呆呆望着释迦果笔直挺立。只有赏花听箫时才能静下心,但袖中快速拨动的佛珠暴露他内心的不安,直觉一休禅师也许是应劫了,否则怎么还不回来……
夜幕降临,星子低垂,薄云如纱绕着山顶微凉翠色,难得今夜没有魔兵邪灵滋扰,云渡山格外幽静。弦上玄的心情却不似夜色平和,思忖着再等一个时辰,若盗书一行人还没有回转,便带人前去支援。
正思考着对策,突然一声惊呼划破静夜,随即四条人影自半空摔落,众人即刻警戒,待看清落地之人时才松了口气。
“哇哦,半天摔落猴,我们实在有够惨!”荫尸人整个俯身摔进土里啃了半嘴草,悲惨地嚎道。
“能保命就不错了,幸好超空仪这次没失灵,正确传回云渡山!”传送阵最中心的秦假仙最是镇定,仔细收好挪体超空仪,腾出手把荫尸人拉起来。
另一边看雾谷老人和哀三声用了身法才勉强站稳,明显动过真气且负伤不轻。
“你们怎样了?何以晚归?一休禅师呢?”弦上玄紧张地凑上前观视众人情况。
“我们只受了些许小伤并无大碍,只是一休禅师为了助我们撤离,他主动留下断后,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哀三声大叹三声,“哀哀哀,秦假仙也不等人齐再飞,这次又是空手而归,还搭上一休禅师一条命,连同我的一世英名,老本都赔掉!”
弦上玄等人闻言不由惊诧,齐齐看向秦假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