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算是个明白的。
元岫示意晚秋将人扶起来,赐了小凳。
“我原以为你是个董懂事的,怎的愈发糊涂起来?那些人说话难听,你拿嘴巴子打她们就是了。烂了口舌的人,就该下那拔舌地狱。你何苦跟自己较劲,寻死觅活的给谁看?谁还疼你不成?旁人说你闲话,你就当面锣对面鼓的去对峙,你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凭什么受别人的言三语四?”
元岫甚少这般教一个人。平心而论,教的也是个离经叛道的。
偏偏每个字都戳中了巧云的心。本哭干的眼泪疙瘩,一下子全都落了。
“娘娘……巧云记下了,再不敢了!”
“如此,我罚你跪你可服气?”
巧云连连点头:“服气的,别说两个时辰,就是两日,也是奴婢活该。再不敢有糊涂念头了!”
元岫也很满意巧云。只是她坐着两个时辰细细想过,这巧云也许并不适合在里头伺候。
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你若听差遣,明儿我寻个由头赶你出去。”
巧云此时心感动化作一片,忽然听此言如晴天霹雳,砰的一声跪了下去:
“娘娘!”
元岫皱眉:“刚夸你两句,怎的话都不听全了?”
巧云不敢说,元岫又道:“你不会施小惠给他们,他们自当瞧不上你。今儿不过一次。没必要有长久的官司。本宫给你封信,你拿着去太师府,便是帮本宫传信与太师。本宫祖父看了信自当安置你。你且好生在那伺候着,若有旁事,本宫自会着人寻你。”
巧云虽不忍离去,却也猜到了元岫另有苦心。叩首应下。
次日,元岫便以巧云管错了事情为由头赶了出去。巧云哭了一番,收拾了东西离宫。
一下子没了四个人,好像这坤宁宫里都清净了许多。
剩下的人自当更加谨小慎微,再不敢乱说什么了。
弹幕上下午时分又热闹了起来,原是高文远那边又有了后续。
【卧槽,纯情老百花黑化了!】
【这搁谁谁不黑化啊!韦氏为了他亲儿子都不顾了。结果他因为知道唯一的亲儿子成了太监,不想被人笑话就当这个活王八,认夫人生的杂种儿子是亲儿子继承家业!】
【亏着韦氏没日没夜的伺候他,让他病情好转了。他倒好,反嫌弃韦氏头上伤疤丑,那不是为了救他被马踢得吗?】
【高文远活特么该!还看不出来吗?不就是嫌弃韦氏出身低贱吗?还幻想着自己好了以后再娶妻纳妾多生几个儿子。别说成太监了,就是个好人也轮不到三爷啊!】
【丫的就真看这货一点点好起来?天不开眼啊!】
【别好了以后继续给皇后姐姐找麻烦!】
……
高文远的原配夫人已经被关押判刑秋后问斩了。高文远不去感念韦氏的恩德,反倒是跟府里其他原不起眼的小妾们勾搭在一起。亏着他浑身上下就只有一张嘴恢复了。
也拦不住他玩的花。
元岫沉思些许,下了一道懿旨:
“传本宫懿旨,高文远侯小妾韦氏,英勇救夫,实乃脂粉堆里的英雄。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本宫感念他们夫妻情深,命高侯府择日抬为正妻,特封一品诰命,钦此。”
他不是嫌弃韦氏出身轻贱吗?元岫就偏要抬举韦氏。
且等着吧,高家的热闹不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