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抿紧了嘴唇，女孩说的没错，今天的行动看似是收获了一干人证，但在哥谭这种地方却很难给那个人定罪，按以往的调查孩子们身上基本不会留下可做证据的dna，而一群孩子和一个犯罪分子的指证，对于有地位的人来说分量还是太轻了。尤其是今晚的行动早晚会泄露出去，到时候对方收手只会更难抓到把柄。

最简单的办法当然是抓现行，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执念源于何处，但蝙蝠侠有九成地把握对方会把眼前这个有些特殊的女孩当作收手前的最后一个目标。

可即便这是肉眼可见的最优解，即便按照之前的猜测，也许她并不会受到伤害，蝙蝠侠也并不想选用这个办法。

牺牲一个无辜的女孩去拯救更多的孩子，看起来很划算，但这不是他会做出的选择，蝙蝠侠不愿意把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放在牺牲的天平上。

事实上，他至今仍然会为将迪克牵扯进这一危险又无望的事业中而感到懊悔。

“这不是你该参与进来的事，我有我自己的办法。”

“但那会很麻烦，而且我相信即便让我去做诱饵你也有能力保护我的对吗。”坎蒂丝直视着蝙蝠侠沉默的面容，“更何况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如果因为我接受你的保护而使更多人受伤的话，那我会觉得都是我的错，你希望我这样想吗？”

耳朵里带着通讯器听完全程的迪克眨眨眼，虽然话语很感人，但他还是听出来了女孩话中的威胁。

当然不是那种带着恶意的威胁，是那种小孩子说你不给我买糖我就不吃饭了的威胁。

而根据他对布鲁斯的了解，对方很大概率会吃这一套，说起来她的作风应当是布鲁斯蛮欣赏的那一种。

两人对视了良久，蝙蝠侠叹了口气，从腰带里拿出一个小装置。

“这是带定位的报警器，可以装在牙齿上，带有防麻醉功能。”这是之前几次孩子被迷晕被搜走定位器后，紧急研发的新产品，正好现在用上了。

坎蒂丝老实地接过装置带上，没说根据以前做过的药物测试，想要麻倒自己保守估计需要五个成年人的剂量。

“按你说的，今天过后，那个人最多还有两天就会对你动手，他们可能有能屏蔽信号的工具和秘密通道，但在你启动警报器的一瞬间特殊的临时信号会短暂地突破屏蔽发送定位，最佳的启动时间是你到达最终的目的地的时候。”

“当然，中途的任何时候你后悔了，都可以提前启动装置，随时结束这场行动。”

坎蒂丝不习惯地舔了舔牙上多出来的装置，隔着面罩都能感受到蝙蝠侠严肃认真的神情。

“遵命，长官，一切听你指挥。”

是夜，坎蒂丝终于回到福利院，因为萨特被抓的事已经被警方封锁，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一位假扮成热心路人的警察将不慎“迷路”的小坎蒂丝送回到了“为她担心”的院长身边。

没能搭蝙蝠侠的顺风车是真的遗憾，蝙蝠车是真的让人馋得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