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后,宁舒语逗了逗将将会走路的女儿,便回房休息了。
“不得不说,你是真让人省心啊。”
面对梁贝的夸赞,宁舒语有些不解,问道:“你还遇到过别的人吗?”
“是啊,没有一个像你这么果断干脆的。”
“他们……也是重活一次的人吗?”
“那倒不是。”
闻言,宁舒语笑得和煦,道:“这便说得通了,自己的日子若不是亲自走一遍,又怎么会有人相信无可改变呢?若不是得上天垂怜,我必然也是不会相信你的。”
“你爹真能做成这事吗?”
“当然能。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爹他未必是为了我而愤怒的,相反,是因为他自己嫉妒,他嫉妒何虬的身份和地位,嫉妒何荣枝比我强……我只是抓住了他这一点稍加利用而已。”
正如宁舒语所说的,宁珀在她回来之后便着手开始查起了何虬的这桩科场舞弊案。
然而难的却是要如何找到人证物证。
几天之后,宁珀带着一身疲惫来到了宁舒语的房中,神色凝重。
“爹可有查到什么?”
“我已经基本确定了贿赂何虬的人是谁了,然而人证物证还在寻找,有些麻烦,这次过来,就是想问问你,可有看到张修珉藏匿什么东西?”
躺在床上修养的宁舒语摸着肚子,有些担忧地看向了飘在窗边的梁贝。
只见梁贝举起右手,食指和拇指尖圈在一起,另外三根手指竖着,给她比了个“三”的手势。
“啊?”
见她不解,梁贝才优哉游哉道:“可算想起我了?放心吧,所有的交易我都看在眼里,保准一查一个准儿。”
在梁贝的指示下,宁舒语一字一句向父亲说明了传递信息的下人的相貌、名字,传递的时间、信物,甚至是赃款放在哪儿都一清二楚。
“这?你如何知道得这样清楚?”
面对宁珀的疑问,宁舒语一概都推到了张修珉的头上。
“这也是张修珉喝醉那晚同我说的,绝无虚言。”
“当真?”
“千真万确!”
“好,好!有你这句话,为父便试上一试!”
过了没两天,宁珀便收拾妥当,带着自己的同僚一起告到了皇帝面前。
面对如此言之凿凿的告发,皇帝自然是震怒非常,为了确定他们不是胡说,甚至将他和另外的三人盘问了两个时辰才决定彻查。
于是,当天给张修珉递笔的下人以及正在宫里准备春试的何虬一并被逮了来,让他们与宁珀等人当面对峙。
“何侍郎啊,知道为什么今天把你给带出来吗?”
何虬的心突突直跳,然而见屋里没有那贿赂他的人时,便也渐渐沉下心来,稳稳道:“臣不知,还望陛下明示。”
“宁主事?你来讲。”
“是。”
宁珀两手交叠冲皇帝一拜,从侧面的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在了何虬身边。
“臣宁珀,告发何虬何侍郎利用职务之便,意图替人舞弊。”
“宁主事,您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就敢在陛下面前乱说?也不怕让人看了笑话?”
面对他的质疑,宁珀完全不理会,只冲着皇帝道:“陛下可能不知,前阵子何侍郎的女儿刚与张修珉完婚,而这张修珉,也曾是臣的女婿。”
“你告我科场舞弊,现在又在攀什么亲戚?!”
宁珀仍是不恼,不过终于搭了何虬的话茬道:“当然有关系,若不是因为我女儿将正妻之位让给您女儿,也不至于听到张修珉酒后吐真言,说您和您女儿劝他舞弊的事情。”
“哦?这事情还与张卿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