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眼中带泪的宁舒眉当真是美若天仙,此时的模样即便不体面,也是美不胜收,令人怜惜。
她湿润的眼睛直盯着宁舒语,眼中似乎有什么蒸干了她的悲伤。
“姐姐,王爷昨夜被带入了宫中,至今没回来,我担心……”
“好妹妹,快起来坐着,毅王进宫那是回家去,哪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可一同被传召的还有五殿下!姐姐应该也有耳闻,他进宫去,能有什么好事?!”
“妹妹既然这样笃定,可是有了什么线索?”
宁舒眉垂下头颅,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那便将心好生收拾着,万不可这样伤心。”
然而宁舒眉却像是没听到一般,膝行到宁珀跟前,苦求道:“父亲,您一定知道什么对不对?王爷他究竟如何了?究竟是犯了什么事?可是与五殿下谋逆有关?”
“住嘴!”
宁珀腾地站起身来,指着宁舒眉要她闭嘴,额角的青筋已然凸起,正被血气顶着跳动。
“你是什么身份,应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快回家去!”
“哎!父亲,您别吓着妹妹。”
“堂堂王妃岂能口无遮拦说出这话?!若是被人捉到,你是不是不管你爹娘的死活了!”
宁舒语站起身要去劝,但随即就看准时机捂着肚子“诶呦”叫了两声,引得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来,哪还有人管宁舒眉?
慌乱之下,宁父宁母一齐跑来她身边,一边支使着毅王府的下人带宁舒眉回去。
庶女被人围着关心,留下嫡女无人问津,这倒是与原剧情完全不同的场面了。
梁贝心中稍微缓了口气,旁观着接下来的发展。
“究竟是谁买下了马场?!”
一回家,宁舒语就听到张修珉声色不善地坐在上首,冷眼看着她。
从成亲到现在,不过八九个月的光景,他从未露出过任何令人不悦的神情,如今突然变脸,倒令府里的下人都战战兢兢起来,大气不敢出一个了。
“自然是介绍给了父亲。”宁舒语脚步不停,也懒得看他,径自找了个椅子坐了。
“那为什么!”张修珉握右手握拳往桌上猛地一砸,整个人都带着抖了一抖。
那是气急上头时的战栗。
桌上的茶碗都被碰掉在地上,碎了个稀烂,可身边的下人却一动不动,没人上前来收拾残局。
“相公今日是怎的了?为何突然对妾发火?”
“你当真不知道?”
“妾应该知道什么?”宁舒语睁着一双杏眼看他,丝毫不怵,反倒显得反常了。
于是两人就这样默默对峙着,最后还是张修珉先投降了。
“抱歉,让娘子受惊了,我只是为了朝堂上的事情着急上火,你别往心里去。”他垂下头去,拳头还紧紧捏着。
“朝堂上的事,相公何故来问妾?妾应当与什么有关?马场?”
“没什么,扶夫人回去吧。”
他不解释,宁舒语也不纠结,施施然挺着大肚子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