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工26—46.1

说着,梁贝直接抓住旁边一个年轻小伙子的胳膊,指着那个男人嚷嚷道:“帅哥,你给我评评理,他刚刚是不是摸我了?!”

没想到那小伙子反而尴尬起来,支支吾吾地把自己的胳膊给抽了回来。

梁贝之所以选他,就是因为她在上身之前就看到他瞥了一眼咸猪手的中年男人,所以料定他是看见了,所以才让他说句话。

可现在看来,这么明晃晃指出他来,反倒是让人觉得他不仗义,更没有勇气,恐怕是伤了他的面子了。

啧,什么玩意儿啊?

正在梁贝心中暗骂时,一个隐在人群中的大妈忽然挤了出来,指着那个喋喋不休唾骂梁贝的男人道:“我看见了!就是你!你摸人家小姑娘你要不要脸啊?”

这下,全车人心中的秤都有了偏向,纷纷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那个男人,甚至开始七嘴八舌的骂了起来。

有一个人出头,别的便也受到了鼓舞,纷纷站出来指证,或者大骂,有的甚至开始推搡起那男人来。

而刚刚还十分嚣张地颠倒黑白的男人霎时没了声儿,缩着身子不说话了。

等公交车一到站,他就灰溜溜下车了。

车上的一些人小心问了问梁贝是否还好,见她点头微笑,也就没再多嘴,车上再次恢复了昏沉的氛围。

但因为这场众人参与的正义之举,每个人都流露出一种或激动,或兴奋的表情,一些年轻人更是已经闲不住地开始戳着手机分享起了自己的经历。

到站之后,梁贝拎着那姑娘的行李箱带着她下了车,然后十分自如地离开了她的身体。

姑娘拖着行李箱与梁贝一起并肩往学校走着,行至一条无人的绿荫路上后,姑娘终于开口跟梁贝说起了话。

“你刚刚说的保释金是什么意思呀?”

梁贝抱臂往前飘着,愤愤道:“这种情况你不得揍他呀!就算进了派出所,交个保释金也就出来了,不亏的。”

“可是,万一打不过呢?”

“打不过就跑咯但总不能任由他欺负吧?再说了,全世界有这么多女人,遇到这种情况时,难道每个都打不过?”

见她懵懂,梁贝解释道:“要知道,只有这种反抗的事情多了,他们才会在做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之前先掂量掂量,才会有所顾忌,明白?”

女孩儿点了点头,眼神中忽然焕发出了光彩。

“嗯,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努力赚钱的!如果下次在遇到这种事情,我一定打回去!打不过就骂回去!”

梁贝当即摆摆手,道:“当然了也得看情况,有的时候呢,就适合辱骂他,有的时候你也可以扮可怜,让大家替你出头,像今天公交车上这种情况,大家昏昏沉沉都不想说话,这种时候你就要主动出击,自己保护自己,知道么?”

“嗯!”

绿荫路上,一人一鬼慢悠悠往前走着,时不时偏头说几句。

当绿荫走尽,那飘悠悠的身影便已经不见了踪影,而那个女孩儿的身上则撒满了阳光。

自从发现了自己可以随意上别人的身,梁贝解决起问题来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只要身体的主人同意,有什么做不来的事情便都由她来代劳。

但即便是这样,梁贝遇到的阻碍也相当多,要么是被原主埋怨太狠心,要么就是被一些思想固化的原主搞得心烦意乱。

果然,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变成一种职业,都会极其烦人。

就比如现在,梁贝正支着脑袋坐在一个姑娘对面,听着她讲她和男友之间复杂的恩怨情仇,弄得梁贝是头昏脑涨,恨不得再死一回。

“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经常不记得我们的纪念日!”

“那就分。”

“可是……他对我也挺好的,经常给我买小礼物。”

“那就不分。”

“但是我们在一起三年他都没带我见过他父母!”

“那就分。”

“可他说等他攒够钱买房就娶我。”

“那就不分。”

“万一他是想赚了钱踹了我呢?!”

“那就分。”

“不过他的工资卡一直在我这儿放着。”

梁贝搓了搓脸,疲惫不堪,拖着长音道:“那就不分……”

正当对面的姑娘又开始纠结时,她忽然听到了一声浅浅的啜泣。

这声音极低,几乎要被对面姑娘的声音掩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