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人,还是少些探究的好。
戏台上的曲接近尾声,我朝那人点了点头,起身离席而去。
从云翰社出来,我去了趟鱼市,在北码头找到老孙老高,给他们留了笔钱。
“你这是……”他很疑惑。
港口进城的台阶很多,上面的楼阁搭的也很高。那上面站了两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刚刚经历人生死别,一个安慰着一个。
我收回目光:“我准备走了。”
“啊?”
我说我已经准备离开璃月了,归期不定。
“可是,那两个孩子怎么办?”他说的是一弦一柱。
在我偶尔以委托长时间离开璃月港的日子里,我经常拜托这两个鱼贩替我关照一下那两个孩子。
并非出于恻隐之心,只是偶然碰到了往生堂的仪倌在照顾他们。
往生堂的堂主与客卿非常人,我已经记不清当时对那两个孩子的照顾是为了博取好感还是出于其他考量。
只是回过神来,大半年都过去了。
“照旧。”
时不时送条鱼或其他东西,照拂一二使他们别受欺负,平安长大吧。
老孙一直很困惑,我为什么不直接把钱给那两个孩子,反而多此一举:“你就不怕我们阳奉阴违吗?这可是一大笔钱。”
我只说我认识他们的时候他们尚且善良,没继续解释。
有往生堂看顾,我其实并不担心他们。保持距离与分寸,也是在告诉往生堂我没有恶意。
自己都照顾不了的人,谈何照料别人。
更何况,我只是暂时离开,又不是死了。
我不打算走石门,而是在港口等船从水路前往荆夫港。登上船时,楼阁上有人远远看着,那是夜兰。
我并未告诉任何人我离开的具体时间,只有夜兰能查到我的行踪。
她大概是在确认我是不是离开璃月了。
远望群山,我的内心宁静的像死水一样,没有我想象的激烈,即使我已经历分别。我有些遗憾。
路过孤云阁的时候,我在甲板上站着。
一个戴着兜帽的青年走到我跟前,问我是不是看风景。
橘色的碎发从耳边露出几缕,他的笑声爽朗语调明快,他说他准备去至冬。
“你坐错船了。”
“没有错,本来是那么打算的,但现在我收到了新的命令。”
青年含笑的双眸变得危险,打量我一番,最后摇头离开。
海上风大,夜色降临,只站了一会儿就感到被吹的头疼。
远方的岛屿依稀可见,按照船速,等到蒙德也要十几天。
可我忽然不想去那儿了。
不知道现在回去总务司,然后坦白我做的事,他们能保护我几年?
青年意味深长的话犹在耳边,我想,我终于惹上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