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总务司的路上,夜兰停下沉思片刻,脚下一拐,走上另一条路。
看来是时候找烟绯谈谈了。
——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不太喜欢和医生打交道。
不卜庐白术的医术远近闻名,蒙德那边也有人不远千里跑来求诊。
尽管他温和有礼,笑容亲和,但那不妨碍我不喜欢他的职业。
更何况,他似乎也算得上一位奸商。
“20万摩拉。”
戴着眼镜的绿发青年微微一笑,张口就来。
“听说绯云坡那边发生了挟持事件,原来就是你啊。”他的视线略过我的脖颈,维持着无害的笑容。
我觉得他在嘲笑我,但是没有证据。
“只是医生对病人的基本关怀而已。”他准确判断出我心里想的话,淡淡反驳。
“总觉得帕诺斯受伤很频繁呢。”
白术轻描淡写:“粗心大意真可怕啊。”
他轻轻瞥了一眼我打着石膏的右臂,以他的医术自然也能看出来什么伤是故意造成的。
我觉得这也是他不喜欢我的原因之一,哪个医生喜欢病人没事找事?
缠在白术脖子上的那条蛇叫长生,它偶然会和白术一唱一和教训我。
有些痒。
“别摸,等会儿就好了。”上药时,长生提前开口,替白术制止了我。
脖子上只浅浅留了道口子,夜兰那箭很及时,甚至不用包扎自己就能好。主要是为清理刀刃的毒素。
虽然只是迷药,药效也轻,自己也能扛过去,但是挺影响我的。
上好药后,又在原地坐了会儿,白术懒得和我说话,坐在桌边抄写药方。
“白先生,药。”名为七七的药童将包好的药拿了过来,白术递给我后,吩咐这两天忌荤腥海鲜。
我已经准备离开了。
“摩拉呢?”身后白术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我脚下未停。
“先记在账上,过两日来付。”
就算有钱也在北国银行账户里,而且二十万摩拉……我貌似把钱都拿去买酒了。
思绪只在这里纠结了一瞬,我决定把这件事瞒下去,至少短时间内还是别让白术知道的好。
我没有喝酒的习惯,因此在回程上短暂思考了片刻应该送谁。
虽然当时是为了搞清那家店的秘密,但夜兰已经说了,我也没必要再探究。
倒不是相信她,而是因为和她扯上关系太麻烦了。
是的,麻烦。
我对夜兰隐瞒情报并刻意让我踏入危机的做法并无不适,也不在意她对我是利用还是怀疑。
我只是觉得麻烦而已。
敏锐的人大多如此,他们身上充满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