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放心,都是上品,拉来后一直在酒窖里放着。”

调动货物需要时间,我将随身的摩拉袋交给他当做定金,另一部在完成交易后去北国银行支付。

他没急着走,觑着我的脸色,露出几分困扰的神情。

按照人际常规,我应该首先问起他的烦恼,然后客套着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但我视而不见,我的视线始终没有看向他,老板还是主动开口说道:“不瞒您说,我最近要去蒙德谈一笔生意。商业伙伴说到时候可能会碰到像迪卢克老爷,我这个紧张啊。”

他停了下来。

我突然发现委婉说话的一个好处,那就是你装作听不懂的时候,他们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但我没必要在这里和老板不愉快,他只是想知道迪卢克的喜好。

我很少对他人置以评价,又或者将他们的爱好告知旁人。并非出于某种至高的道德感,而是没有必要。

对我来说,眼前的目标永远高于其他。如果能减少麻烦换来事件的顺利执行,即使说一点有关系的也无妨。

我没有自讨苦吃的习惯,也对利用迪卢克名气的事没有负罪感,因为我不具备那种情绪。

我谨慎的,只说了一些不是秘密的秘密。

“他对外物兴趣不高。”

“是是,毕竟是蒙德酒业龙头,我只是怕犯了忌讳。”

“我听说璃月饭桌上有劝酒的传统?”

老板点头,不知道怎么突然说到这里了:“有。”

“他滴酒不沾,你注意分寸。如果想送礼的话,我建议是艺术品,不过他可能不会收。”

“收不收是迪卢克老爷的事,送不送那可就是我的心意了。”

我肯定了他的执着,最后说:“比起花费时间闲聊,干净利落的完成交易更能取得他的好感。如果你想多和他接触,在晚上十点以后去天使的馈赠。”

交流没花费太多时间,见我对二楼商品有兴趣,老板留出空间,“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侍者。”

走的时候,我听见他嘴里嘀咕,为什么酒业龙头却滴酒不沾。

这个问题也困扰着很多蒙德人。

我记得在我做酒保的日子里,也曾有客人醉后胡言乱语,说他有生之年一定要和迪卢克痛饮一番。

我觉得可能不大。

那位先生将自己的时间规划的很好,他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去做不为人知的工作。

因此当他们问起我相不相信的时候,我只是敷衍点头而已。

视线回到二楼,客人零零散散,偶尔会看见一两个侍者在一旁解释。

我站在贩卖须弥物品的地方,其中一整面墙是来自须弥教令院最新研究论文,不知道怎么流出来了。

除此之外,一些学者的报告也在其中。

都是允许翻阅的。

我从书架上取出一本,遣词用句佶屈聱牙,晦涩难懂。书上还有教令院的印章,不知道什么人走私居然走私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