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冬何止是生气,她简直羞愤欲死!
她无法原谅自己被普琳如此不走心而又粗糙的演技欺骗。
一连几天都在唾弃自己沉湎于美色,——这让她先入为主的认定公主有着向导的柔弱。
和冬痛恨自己的轻敌,更为她对公主那时的妥协悔恨。明明她亲眼看着向导在战场上跟虫族搏杀,现在又为什么会习惯性的认为他们无害?
她父亲是向导,但出自和父之手的军工产品可以抵得上一个团的攻击力。
卡特琳宫护卫队成员全员哨兵,但他们全都是绣花枕头,根本不敌自己一击之力。
这种平静无波只用烦恼人际关系的生活,已经严重影响了她的判断力,要是长久如此她还能拿起量子炮吗?
她不能再这样被动的等待下去了。
和冬开始调动人脉,积极为自己搭建重返前线的通道。
二叔正想让她妥协,家里这条路走不通,和冬就转到军部那里跟老领导打感情牌,她在邮件里诚恳而又落寞的说自己遭到的降职——就算让我养老也不能这样养吧?
然后着重表达自己对重返前线跟战友团聚的渴望,和冬说:“我知道军部是为我考虑,但我也希望您能尊重我的决定,从我母亲殉国那一刻开始,前线就是我为自己选择的埋骨之地。我的父亲一直都在支持我,请您不要相信那些莫须有的陈情……”
自己上阵还不够份量,和冬拉上之前一起躺在疗养院的同僚帮忙敲边鼓。
那个瘸腿的军官,姓易,叫达伦,因为活下来的一群人里数他最惨,军部更是派人几次慰问,算是在领导的领导面前都挂上号的人物,所以易达伦一开口,老领导就是有那装聋作哑的能耐也不得不乖乖坐在位置上听。
老领导知道他为和冬求情,越听越烦:“你们这一个个的能不能让人省省心,能不能有点军人的素养!拉帮结派的干嘛呢?”
易达伦被骂也不怕,笑呵呵道:“和冬这不是想家了吗?她提前毕业驻守前线,那么小的年纪就在那里熬到现在,你说哪个才是她的家?她又没要什么高官厚禄,有家你还不让人家回……”
虽然最后易达伦被老领导发火赶出门,但他还是跟和冬说:“有门,这老头正由犹豫着呢,你耐心等等。”
和冬因为这个消息心情好转不少,在二叔询问她跟公主会面结果如何的时候,她也不再为自己的表现懊恼了,反而跟他说:“二叔,原谅我无法跟你们站在一起,我认真考虑过,如果未来我真的有一死,那我更希望我死在战场上。”
对外举起刀,是守护帝国。
对内举起刀,那是她怎么也无法理解的刽子手。
二叔说:“和冬,你不是已经接受相亲准备结婚了吗?既然早晚都要结婚,早晚都要跟伴侣磨合,你为什么不能跟公主暂时搁置这些争议相互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