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回邮件总是很快，他们几乎把这工作的载体当做即时通迅软件了。

【我们先前曾因为这件事情而争吵，但是现在，比起你生气不理会我，我果然还是更希望你高兴。】

【我不建议你在这间收容所做你想做的事情，碍事的废物很多。他们对你而言并无益处。】

唐若的指尖搭在键盘上：【我不是和你申请了单独的实验点吗？】

【但是，那么多人，还是容易被发现，不是吗？】对面的人认真地反驳。

【何况你的想法，你的做法，都会导致一些。那些早该入土的废物是不愿你去做的。】

唐若莫名其妙地，从这个对话中，看出了对方一点性格。

唐若在细微之处感知他人微妙情绪有时候比较迟钝，但有时候又很是敏锐。

他试探着说：【但是，你会帮助我的吧？】

而显然，他的试探再一次成功了。

【当然！】对方连语气都明显高兴起来。

【你可以像现在这样，多吩咐我，拜托我。你所有想要的东西，我希望你都能告知我。我会满足你的。】

这名神秘人物，像是被好朋友赞赏了之后晕了头的笨蛋，好朋友甚至都还没开口问准备了什么，他就迫不及待地想把惊喜全部掀出来给唐若看了：【实际上，今晚我给你安排了直升机，你可以到临近的小岛上做你想做的事情。那里曾是这间缩容所的旧址，想做什么都会方便许多。】

【不过，要对其他人保密。去之前，你可以从收容所里挑选一些人手，必要时候得控制他们，确保他们不会背叛你。要是有人想要窥探你的秘密，我允许你使用必要手段清除他们。】

他轻而易举地对唐若说出了相当可怕的话语，一点也不像是珍惜自己手下员工的模样，甚至显得格外残酷起来。

【除此之外，我必须要告知你一些东西。】

【原生种无需多虑，但是你必须要对幻想种保持警惕。不能予以祂羁绊，不能直视祂的容貌，不能回应祂的呼唤并呼唤祂的名，这三点禁忌，绝不能同时触碰。不管你想做什么，你的生命要大于其他的一切，而这三点禁忌，则会威胁到你的生命。如有需要，你可以舍弃任何事物，保全自己。】

不知其名、不知其貌的神秘boss，在冰冷的警告后，却犹犹豫豫般，在邮件末梢留下最后一行话。

【……事情结束之后，请你见我。】

唐若没有看到的是，他左肩上伏着的天使幼崽，不知何时睁开了那双浅蓝碎冰的眼睛，眼角微垂着望向了唐若手中的身份牌。祂面无表情，羽翼翁张，雪羽长睫投落阴影轻掩眼下冰纹。

这一瞬，祂神色淡漠如神祇垂首观世，透着难以形容的凉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