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那已经不能用一丛来形容了,被人精心照顾之后的玫瑰花几乎占据了整个花园。或许是此刻因为已经抵达玫瑰的最后花期,那已经有些蔫的暗红色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着,似乎在下一刻那脆弱的花朵就要从枝头上彻底脱落。
整个花园的中央,却有一小片玫瑰丛被人用小篱笆围了起来,这里的玫瑰花茎更粗一些,玫瑰花的颜色也更加鲜艳一点。
千鹤在这片玫瑰前蹲了下来,颤抖着伸出自己沾染着血渍的手,那些看起来就尖锐无比的刺几乎要划破他的指尖,他从未想到这些花真的留了下来,而这一片玫瑰的周围甚至被人刻意保护起来。在那一圈小篱笆的内部,千鹤甚至能看到自己曾经用一块块长条形石头建造起的,有些过于粗糙的篱笆原型。
只是,在这一片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的土地之上,却残留着一抹让千鹤极为不喜的气息。不知是不是千鹤的错觉,每当自己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片日记本中记载的位置时,一种诡异的,像是从心底蔓延的鬼魂哭喊总会在自己的耳边突然出现,可当自己想要寻找那声音的源头时,却又再次消失不见。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就在千鹤的指尖要触碰到玫瑰尖刺的瞬间,一个有些沧桑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平静,却带着一抹千鹤不喜的傲慢。
“啊,你应该早就知我会回来了吧。”千鹤的指尖在玫瑰花冠上拂过,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九代目。”
回过头来,白发苍苍的老人攥着那根千鹤极其熟悉的权杖,静静的看着自己。只是老人那平静的目光里,夹杂着一抹不自然。
“从你没能成功杀掉xanxus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眼前的老人平静极了,只是那双似乎弥漫淡淡戾气的眸子让千鹤不由得皱了皱眉。
“从我失手的时候?”千鹤的眉毛高高挑起,看向眼前老人的表情也精彩起来,“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是我,而不是你一直在等的泽田家光吗?”
“虽然不是家光很可惜,但既然是你,也算意外之喜。”此刻,眼前的老人那有些沧桑的脸颊上竟露出一抹欣慰的表情来,“毕竟,如果你能加入彭格列,也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
就像是真的与千鹤的关系不错,亦或是曾经两人之间的争斗不过是朋友间的切磋一般,老人甚至在千鹤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时候便凑上前来,将手里的权杖交到左手之上,而右手则轻轻落在千鹤的肩膀。
“加入彭格列?”千鹤玩味的看着老人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右手,目光却落在对方左手里那根权杖上,“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我当然说了算,毕竟我可是彭格列九代目。”老人脸颊上的笑意更甚,可那原本只是轻轻搭在千鹤肩膀的手却在缓缓缩紧。
“那么,彭格列九代目。”千鹤的手迅速抬起,在老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攥住了权杖的顶端,在指尖划过那冰冷的,没有任何火焰的权杖后,千鹤双血红色的眸子缓缓眯成一条缝,看向眼前这个被突发情况惊讶到的老人。
“告诉我,一直以来每每与我见面就要点燃死气之炎的你,为什么今天出了例外呢?”
“你什么时候对我如此放心了?彭格列九代目?”
老人的手臂颤抖着,那是用尽力气想要将权杖从千鹤手里抽出的动作,可他必定要失败,千鹤毫不放松的手指紧紧攥着那根权杖的尖端,匕首自袖筒中滑了出来,被另一只手紧紧攥住,抵在老人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