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驾到——”
大监瑾宣公公的声音在大殿回荡,经久不绝。
没有人犹豫,齐刷刷一片跪了下来:“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唯有两人不动声色。
萧瑟从高处走下来,双手笼在袖中,神色恹恹。
绿泠也没有跪,只是静静地看着华贵轿辇中明德帝模糊的身影。
“你回来啦?”出乎意料的,明德帝并不计较这些。
萧瑟道:“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听说你的病已经好啦?”
“好了。”
“那就好。你的王府已经建成了,孤亲自去看过,还不错,既然回来了就住进去吧。”
“好。”
“还有什么剩饭菜吗?孤饿了。”
“只有豆羹饭了。”
“拿来给朕尝尝吧。”
再简简单单不过的对话,却无一字一句不彰显出一个父亲对儿子最极致的宠爱。或许,已经可以说是溺爱。
兰月侯接过一碗豆羹饭,送到明德帝轿辇前。
一年纪颇小的女子持银针验了验,确定没有问题后才端到明德帝手中。
明德帝边吃边问:“楚河,是有人去世了吗?”
“是我的师兄。”
明德帝愣了一下:“楚河,你已经长大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孤不会再像从前一样管教你了。”
“诸位爱卿也请起吧。”
明德帝只在千金台待了片刻,可这片刻也已经是他如今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待他离开后,文武百官面面相觑,相继离开。
齐天尘临走前望了绿泠一眼,对她道:“有些事情一次就已经是极限,好自为之吧。”
萧瑟看着千金台的杯盘狼藉,低声道:“我在他们眼里很傻吧。”
用尽所有关系,搭上所有人情,只为了举办一场葬礼。
叶若依笑着否认:“你在乎吗?”
萧瑟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绿泠回过身,正好撞进他目光中。
她知道,他不在乎。
“绿泠。”忽然,司空千落喊她的名字:“我有事要问你。”
“正好。”绿泠看向天女蕊,道:“我也有事要告诉你们。”
萧瑟道:“其实大师兄没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