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深秋。
松田阵平蹲在门口的走廊上抽烟。
因为是深夜,整栋公寓楼几乎没有声响,楼道间橙黄色的灯光不算明亮,好歹也不像恐怖电影里那样时隐时现。
最近天气很冷,昼夜温差大,松田阵平只穿了套薄薄的黑色西装,根本抵抗不住夜晚的寒风。
但他好像并不感觉到冷,白色的烟雾自他指间升起,很快消散在空气里。
就这样挨了不知道几个小时的冻,松田阵平勉强扶着栏杆站起身。
虽然他今年已有二十三岁高龄,平日里也没少做各种反人类的力量训练,好在他的膝盖关节暂时还没有劳损到嘎吱作响。
只不过,他的脚麻痹了。
(没有骂人的意思)
于是松田阵平背靠着扶手栏杆,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叼在嘴里,背影透着一股单身男子的成熟味道。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自家家门就在眼前保守估计不超过一百公分的位置,他却因为脚麻不能走一步。
“叮——”
是电梯门打开的声音。
头顶的灯光突然接触不良似的闪了下,松田阵平毫不顾及形象地打了个哈欠。
等到天亮他就得回警视厅上班,桌上堆的文件指不定比他以后的坟头草还高,留给他眯一会儿的钟头两根手指都数得过来。
松田阵平在原地跺了几下脚,从口袋里掏出门钥匙,准备回房间洗个热水澡。
然而人倒霉就是连用钥匙开个门都开不开。
手里的一串钥匙“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松田阵平俯身伸手去捡,一只眼睛黑黢黢的熊猫棉拖鞋就正正好踩在他的手背上。
松田阵平:“……?”
别说,这拖鞋、哦不,熊猫做得还挺逼真的?
还好对方不是大半夜喝得东倒西歪的醉鬼,动作反应出奇的敏捷。
熊猫棉拖鞋很快就从他的手背移到旁边的地面。
“对不起。”
声音有些低哑,鼻音很重,像是重感冒患者。
而且很虚,中气不足的那种虚。
松田阵平捡起钥匙串,大度表示:“没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