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视如眼中钉的舒书,依旧端庄秀丽,仪态万方。
姑母,能保住她吗?
那拉荷音来不及再妒恨,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她惊慌地看向皇后。
一双眼里透着复杂情绪,望着这个侄女,稳坐雍正帝正妻之位二十余年的皇后深知自己应立刻了断此事,若是再传到皇上那里,整个乌拉那拉氏都可能被她连累。
“传本宫旨意,尚食局那拉荷音,行为不端,违反宫规,即日起遣送出宫,禁足于府直至出嫁。另,此生无召不得入宫。”讲完最后一个字,皇后闭上了眼,不再去看泪眼朦胧的那拉荷音。
皇后口中说出过的“行为不端”,会一辈子印在她的名声上,哪里还会有勋贵人家愿意娶她。
无召不得入宫,她此生也与皇室无缘了。
舒书安静地看着这一切。
这个处罚看起来重,其实那拉荷音毫发无伤,没有皮肉之苦,将来等到风头一过,凭着家族之力,至少嫁个衣食无忧的人家没有问题。
但也只能如此了,皇后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也是与李贵妃暗示,那拉荷音不会再出现在弘昀的面前。
李贵妃面上淡笑:“皇后娘娘大义灭亲,臣妾佩服。只是不知道弘昀到底怎么样了,明日还要上朝,皇上免不得会发问。”
皇后心头一梗,却也无可奈何。
走到岔路口,李贵妃朝南三所望了一眼,偏头对身后的舒书道:“本宫就不去了。此事,你们心中有数。照顾好贝勒爷。”
面对这位算是半个婆婆的贵妃,舒书总是有些提心吊胆。这次也果然没能瞒过她。
“谢娘娘挂怀。妾身定会服侍好贝勒爷。”
贵妃走出两步,回头又道:“六月初一贝勒大婚,你们出宫开府也不远了。在宫里剩下没几天,安安稳稳才是真。”
舒书依旧镇静地屈膝目送,背后已经出了冷汗。
是告诫,也是警示身份。
不要因为弘昀今日的举动而心生妄念。
放心,她不会的。
珊瑚担忧地看着舒书,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她看来,说句失了规矩的话,这些日子贝勒爷与格格就仿佛寻常夫妻,相依相伴,可格格确实只是个妾室,还没资格上皇家玉牒的妾室。
回到南三所,守在正殿的小太监迎上来称贝勒爷已经服了解药,正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