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知道舒书漂亮聪慧,自己的容貌和才华都比不过。但她是家中的掌上明珠,父母和哥哥们都对她有求必应。
可舒书除了那个常年不在家的同胞哥哥,向来不受家人所喜,就连亲生父母都更偏爱舒书的弟弟妹妹。闺中聚会时,她没少为舒书打抱不平,却也无可奈何。
舒书性格单纯天真,极好相处,与她也是真心相待,她也生不出多少其他的心思。
大选前阿玛也叮嘱过为了镶红旗的荣耀,要多多与舒书交好,可谁知在宫里会遭了那拉荷音的妒忌。
舒书被迫去了冷宫当差,她为求自保连夜递信给家里求了一个御膳房的差事。若是不这样做,以那拉荷音的性子,绝不会放过与舒书交好的她。
然而,好像就是从舒书进了冷宫起,见面也少了那份熟悉的纯真感,她变得更沉稳更安静,也不再与她无话不说。
她做了二贝勒的格格,也不来帮衬她一把,甚至连消息都不给她递一个。二贝勒可是成年皇子中第一个获得赐封的,又有贵妃娘娘这样的生母,可谓是极好的归宿了。
那拉荷音会要求她做什么呢?是要对舒书不利吧?
如果是从前的喀尔拉桔,定会第一时间和舒书报信,再严词拒绝那拉荷音。
现在的她,陷入了沉默和犹豫。
人性就是这样复杂。一段看似亲亲热热的关系里如果避免不了被比较或是考量得失,一旦平衡被打破,那有心思的一方将会彻底将这段本就不牢固的关系破坏。
南三所东配殿明间里,舒书晨间醒来喝了药,又歇下一觉睡到了晌午。
让她如此疲累的罪魁祸首已经美滋滋地下朝回屋,刚遣了人来说下午邀她一道去书房练字。
舒书依旧闭着眼,由侍女们折腾她穿衣洗漱上妆。
放空的时候,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腿。
昨夜,膝盖都跪红了。
瞧着弘昀明明属于清瘦的体格,可夜间才知道,那只是宽大衣袍赋予的假象。
总在自己床笫间泪眼朦胧的时候才想起,满族八旗子弟都是打小训练骑射,除非是体弱多病的病秧子,不然这肌肉和体力绝对非同常人。
弘昀也不知是否发现了这具身体的恢复能力,早先还有些收敛疼惜,这两回便是越来越兴奋,吻个不停,像是得到了爱不释手的玩具。
是啊,妾室对他们这些王公贵族来说,不就是玩物吗?
舒书本还有些羞意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
珊瑚不明白为什么本来瞧着好好的主子突然周身冷了下来,梳着长发的手也跟着停了。
舒书看了眼镜子中映出来的发架子,道:“下午去书房,不必梳两把头,我喜欢简单一些,盘起来佩个钗子就行。”
珊瑚诺诺称是,这段日子伺候格格,她们这些身边人也摸出了门道。
舒格格对宫人们都挺好,只要按照她的吩咐做事,没有打骂,还时不时得一些零嘴和糕点赏赐。
贝勒爷这些时日只要进后院就来自家格格这里,可见主子深得贝勒爷的心,奴才们只有更加脸面有光,更是事事都听着舒书的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