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沉默着走出王城的范围，浊音低头看着怀里意志消沉的大猫，在路边找了块石头坐下。

他把大猫放在腿上梳理皮毛。

“伤心啦？”他揉揉大猫的脖子，问。

大猫恹恹地缩成一团，并不回答他的话。

“好啦好啦，人类是很复杂的生物，你又不是人类，养不好他们的话也是情有可原。”他柔声安慰道。

“我以为他们……”迭卡拉庇安声音几不可闻。

“以为他们爱你？”浊音了然，后世的钟离曾和他说过，魔神爱人是根植在灵魂深处的天性，不过是方法不尽相同罢了。

“我替他们挡去风雪，建造城邦，难道还不够吗？”

迭卡拉庇安有点委屈。

“人类是很复杂的生物。你给了他们安稳的环境，他们就想要更多。有的人宁愿不要你给的庇护，也想去投入暴风雪的自由。”

“自由……”迭卡拉庇安抬头看向浊音。

“你喜欢这种环境吧？自己一个在这里几百年不出去？”浊音叹了口气。

“嗯。”

“可人类未必喜欢啊，他们不过短短几十年的寿命，永远在暗无天日的这里生活直到死去，这样一眼就能看到头的命运，谁不想挣扎一下呢。”

“……”迭卡拉庇安不说话了。

浊音看着远处的城邦围墙，在暴风包围的城市里，却是一丝风也没有的沉闷。

沉默良久。

“我要去走走。”迭卡拉庇安说。

“如果他们都这么想……”他难过的低下头。

“去吧。”

浊音没说什么，迭卡拉庇安抬头第一次认真的看着他，发现那双金瞳里，没有他预想的嘲笑和讽刺，反而是一片令人安心的平和与包容。

“去听听你的子民的声音。”他说。

迭卡拉庇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跳下他的膝头向城市里走去。

浊音看着他的身影没入黑暗，消失不见了。

浊音回过头来，百无聊赖的拨了拨耳朵上的耳珏。

“大忙人在不在啊。”

璃月，低头处理公务的摩拉克斯抬起头来。

“音音？”他还以为浊音在外头玩的乐不思蜀，已经忘记他了呢。

“除了我还能有谁，倒是你，都不找我说话。”浊音倒打一耙。

摩拉克斯无奈背锅，低笑道:“音音倒是怪起我来了，我可是记得有谁说过没事不要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