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留下满脸怨念的风神在大堂卖唱偿还那桌饭菜不够的费用，钟离拉着于心不忍一步一回头的浊音施施然消失在街道人群中。

“……”卖唱的温迪。

这条龙坑完人都不脸红的吗？！

“留他自己在那里真的没问题吗？”浊音抬头小声问钟离。

“我想这和他在酒馆弹琴换酒喝并没有什么不同，我已和管事说好，他弹上一夜就会了结的。”

钟离面不改色，耐心安慰着浊音。

……

夜幕星河下，二人渐渐走出璃月热闹的城邦，身形没入群山，在虫鸣中拾阶而上。

阶梯渐渐拔高，流云轻缓的从山中穿过，偶有夜间捕猎飞翔的鹰隼，借着月光俯冲入云，消失不见。

“我想，你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浊音微微落后钟离一阶，他盯着钟离腰后映着月光忽明忽暗的宝石，轻轻开口。

钟离脚步停驻，他转过身来低头看他，没有言语。

月光下，浊音的银发如月华流淌，他仰起头看钟离，忽然觉得他陌生极了。

微风调皮的吹起浊音额前的发，遮掩住了他沉郁的目光。

“阿音想知道些什么？”钟离的声音自上方传来，轻的有些缥缈。

“你能告诉我些什么？”浊音看着他的眼睛反问。

“我所能记得的，也不过模糊零星几许。”钟离无奈。

浊音走上台阶和他平齐。

“时间的烙印。”浊音伸手去碰钟离眼角的那抹朱红，语气突然轻快起来。

他笑着凑近钟离，风声几乎要将他的声音掩盖过去:“以前的你，是什么样的？”

钟离低眸看着浊音浅金色眼底的倒影，同样笑了起来。

他温润低哑的嗓音传入浊音耳中:“大概，是想让你喜欢的模样罢。”

“……”

浊音偏过头，率先向上走去。

“……我竟不知你是何时学来的这些话了。”浊音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几乎要散在风里。

钟离唇角轻扬，缓步跟上他。

二人走到山顶，一汪天池在此坐落，池水幽幽，水面上荷叶亭亭玉立，其中不时有飞鸟惊起。

“带我来这，是要赏月？”浊音抱臂回头等钟离上来。

“阿音可要去我的洞府看看？”

钟离踏上最后一个石阶，温声问。

“？这里有你的洞府？”浊音有点好奇，这座山离璃月港挺近的，喜静的钟离在这有洞府？

“偶尔小住，璃月港的有些事也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处理好的。”

钟离领着浊音踏上繁密荷叶间隐藏的水上回廊，久不见人烟，荷叶宽大的叶片几乎覆盖了半个廊底。

“你的下属对你还是挺上心的。”浊音摸摸下巴，抬头看廊桥左右的装饰，岩石的刻印到处都是。龙形的纹路，祥云的花纹随处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