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禾没有任何反抗,就那样直直的倒向了床铺,像一朵美丽而脆弱的花,碎成了千千万万片,活生生碎在她眼前。
余映舟猛的睁开眼,眼前是斑驳带着黄色的天花板,盛夏的清晨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带着燥热的余韵。
她做了一场噩梦,关于程嘉禾,梦里程嘉禾缠绕在她身上,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亲吻着她脖颈处裸露的肌肤,炽热又让人战栗,空气里弥漫着湿润黏腻到不正常的甜腻气息......
当她睁开眼时程嘉禾已经先行醒来,正趴在她的肩膀边等待着她,圆润又白皙的肩膀上落满了窗外盛夏的阳光,漆黑的眼睛纯挚又天真,开心的喊着她。
“舟舟?”
余映舟猝然闭上了眼睛。
她昨天晚上到底没有帮程嘉禾,程嘉禾倒在沙发上,似乎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余映舟会推开自己,无助又疑惑的喊:“舟舟,舟舟帮帮我.....呜好难受。”
然而得到的是余映舟带着战栗的拒绝:“不行。”
“呜,为什么,为什么以前可以,现在不可以?”她好像是单纯的疑惑又好像在刹那间泄露出愤恨的情绪,余映舟再看过去时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已经只剩下委屈。
“我跟你说过,不要吃别人给的任何东西。”
“没有吃,没有吃。”程嘉禾赶快摇头,手抱着余映舟的手臂摇晃着,因为姿势的原因余映舟的手掌刚好碰到程嘉禾的心口。
程嘉禾的手温度并不高,然而在碰到的那一刻余映舟仿佛触电一样慌忙避开,出租屋太小了,她已经退无可退,程嘉禾就在她眼前,她根本逃避不了。
“舟舟教我,教教我......”
余映舟的嘴唇几度张合,脊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仍然感到一阵灼热,很久以后她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嘶哑和干涩。
“把鞋子脱掉,坐到沙发上去,膝盖抬、抬起来......”
程嘉禾懵懵懂懂的看着她,似乎没有理解她的意思,被雾气笼罩的眼睛眨了眨,然后轻声呜了一声,又听话的伸出手指拉起白色的裙边。
程嘉禾前所未有的听话,甚至也许是因为太过难受的原因会好学的问她。
“呜,接下来该怎么办?舟舟,还是难受......”
“舟舟,风,有风......”
余映舟说了什么她自己都不敢回想,她当时脑子里一片浆糊,初中学的生物知识在那一刻贫瘠的可怕,让她组织语言都结结巴巴。
她指挥着一无所知的程嘉禾,她看着茫然无措的程嘉禾在她面前按照她的话去行动,她说什么程嘉禾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