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木着一张脸:“她第一次怀孕后我们就知道了。医生的意思是让她先做手术。高家说她有这个毛病两次都没怀住孩子。怕她以后都生不了,一开始就想叫他俩离婚,还说让我们退彩礼。”
“那怎么不离呢?”赵见初忍不住把事实点破,把这对父母的脸面扯了,“你们也知道他一直在打你女儿。”
徐父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小娥跟她妈一样脾气倔,不会说好听话。我早就跟她讲不要伤男人的自尊,要给他面子,有面子就好说话,她就是不肯听,非要把人家逼急了动手。你们还年轻不懂事,天天把离婚挂嘴上,那难道是什么好事吗?再说离了还不是要结,到时候再还不如这个呢?”
赵见初忍了又忍,终究没张嘴。横竖他说不出什么好话,要是他受害者家属骂急了投诉他,还要连累江畔跟他一起挨骂。
他最后问:“你们有没有想过给女儿把手术做?”
徐父那张雕像般沉着的脸终于露出一丝难色:“我儿子马上也要结婚了,儿媳妇家条件好,彩礼也要得高。小娥那手术我打听过,做下来也得十几万。我们本来就是想着等我儿子的婚事过去了,再给小娥攒点钱。”
徐小娥的父母被送走后,陈谶叫了赵见初一起去证物室。
当天高辉被带走后,警察把高辉和徐小娥的手机也作为证物带走了。
“这个手机我们拿到的时候已经锁死了,找人花了好大功夫,也解锁不了,强解就会抹掉。”陈谶签了字,把东西拿出来,“说是锁屏密码输错次数太多,被锁上了。屏幕上的指纹比对也出来了。你猜是谁的?”
赵见初瞧着陈谶的表情,有了猜测:“是高辉的?”
陈谶点头:“而且是只有他的。技术前前后后比对一遍,只有高辉的指纹。”
见赵见初低头看着手机思索,他又说,“我们通过徐小娥的身份证号,发现她名下有张车票,购票时间是两周前,目的地是省城,出发日期就是她死的第二天。”
“我问过徐小娥的单位,没有派她出差,她父母也不知道她要去外地。而且她只买了一张单程票。”陈谶点了点手机屏幕,强调道。
赵见初不太确定:“她打算离开雨安,但是没有规划回程?”
“前两次审讯高辉都没提这事,这里面肯定有名堂。”陈谶笑得很狡猾,“我明天拿这事去诈一诈,看他怎么说。”
赵见初回到法医中心找了个有空的同事来帮忙。
这女同事力气大得惊人,还没等别人伸手帮忙,她一个人就把遗体从推车换上了台。
赵见初由衷地朝她比了个大拇指。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们老师说女生干这个不如男的,男的力气大能干活。我听了就不服气,力气大有什么难的,练练不就有了。”
同事叫李胜南,赵见初第一次听这个名字时,还以为是男人的男,方才看她签字才知道是南方的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