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可算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了，不过，你们也配？”陆星辰敛了笑意，无视脸气得通红的那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孟长老，“临死之前，我只想问问孟长老，可还记得孟长乐。”

“孟长乐……长乐？你和长乐什么关系？”孟长老神情恍惚了一瞬，有些迟疑地看向陆星辰。

“对，孟长乐，你尘世的幼妹，我的师父。”陆星辰抬手，将一封保存完好的信件，交给了孟长老。

那是他幼妹的绝笔信，写了对他这位长兄的思念和向往，写了她自己这一路走来的颠沛流离，还将自己唯一的徒弟交付于他。

陆星辰看着孟长老不断变换的脸色，轻轻笑了笑，愉悦地说：“忘了告诉你，你一开始杀的，我的朋友阿璇和天羽，一个是师父拿半条命救下来保护我的狐妖伙伴，一个是师父用另外半条命为我换来的同伴，他们，全都死在你手上了。”

那个有着世上最纯洁眼眸的狐妖少女，是死在他怀里的，直到死都在说：“星辰，别怕，阿璇在，阿璇会保护你的，阿璇会一直保护你的。”

那个表面清冷的少年，死的时候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陆星辰在一片废墟中找了三天，只找到了一枚被血浸透的，被握变形的剑穗，那是阿璇送给他们的，他和天羽一人一枚。

想到师父，想到阿璇，想到天羽，陆星辰的情绪便忍不住产生波动。但很快他便收敛了这些情绪，睁着一青一金的异瞳直勾勾地看着孟长老。

孟长老的手微微颤抖，好半晌他才平复心情，看向陆星辰：“……我很抱歉，但……你必须死。”

“我当然会死，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天道也不会让我活下来的，”说到这里，陆星辰露出了诡异释怀的笑容，那只青色的瞳孔逐渐褪去色彩，变得灰白，“但，你们也活不了。”

他话音刚落，众人所在的空间瞬间被一片黑暗吞噬，在这里面，感觉不到任何灵力以及时间的流动，连空间的存在感，都变得迷幻。

“你！你敢！”有人恐慌，也有人强行让自己冷静。

“真是感谢你们的傲慢了，让我有时间将这一切完美地布置下去，哈哈哈哈哈。”陆星辰放肆大笑，自他有记忆以来，他从未如此轻松释怀过。

“陆星辰！你这么做……这么做就是得罪了全修真界！”其中一位长老忍不住怒吼。

“你是闭关闭成蠢货了吗？”陆星辰不屑地看着他，“我陆星辰向来独来独往，没有一个朋友和亲人，如今又要死在这里了，他们就算想报复，找谁报复去？”

剩下的人这才齐齐恐慌起来了，陆星辰如今软硬不吃，这个阵法已然成型，如果找不到突破口，他们就会真的死在这里。

“我早就说了，一个散修有什么可追杀的，你们非要费这力气，现在好了，我们都要没命了。”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了？你有本事就别来啊。”

“早就说异瞳的人都晦气，现在我们怎么办啊？”

走投无路的众人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吵到最后，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最前面的二十位长老。

“陆星辰，放我们出去，我们可以不追杀你。”其中一位长老在数次尝试破阵无果后，忍气吞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