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顾莱,你——”
她痛的说不出来话来。
车顾莱站着,冷眼低眉地俯视她,她的内心有一瞬间的软。
但被冰冷了太久的心脏已然察觉不出所谓的情感变动。
事到如今,她依然觉得申似锦在虚情假意。
刚刚短暂冰冻的迟疑与心软如海水涨潮,已是铺天的退了回去,如今还是一片薄凉。
她居高临下,神情漠然。
申似锦的病还没好,刚刚这些动作已经耗费了很多力气,她再支撑不住,双眼一闭,握着裙摆的手松开,躺在了地上。
车顾莱有点意外,不明白申似锦怎么就晕过去了,她蹲了下去,见她脸红的厉害,手指抚摸上她的脸。
滚烫如烧开的水。
发烧了?
怪不得这一两天都不太对劲的样子,发烧了都不知道,还自以为是的逞能。
“蠢货。”车顾莱嗓音冰冷吐出两个字,神情晦暗复杂。
她最终还是做了回人,把申似锦带进了屋子里,她太瘦了,很轻,个子虽然比车顾莱高一点,但没什么肉,车顾莱没费多大劲就把她送到了她的房间里。
将人丢在床上,车顾莱没好全的身体传来一点点的痛,她微微喘息着,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女孩。
她搞不懂申似锦现在的态度,简直和之前的判若两人。
一个人真的能变那么多吗?
车顾莱不相信,人性本恶,自私罪恶就是人的本能,善意与真诚的情感都是街边的烂苹果,一文不值,本就是腐烂不堪的,
她不相信会有不求回报的好意,一个人的恨也不可能凭空泯灭。
申似锦有多恨她,车顾莱最是了解,一如她也恨着申似锦。
申似锦如今的好在车顾莱眼里不过是小丑作笑,都是惺惺作态的虚假。
说实话,她已经过了为了一点好意就会情动的年纪了。
车顾莱冰冷无情,是雪山的石头。
石头不会被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