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唇轻笑，从西装里掏出一叠支票：“一千万，拿去花。放弃《勿忘古巴比伦》吧，我的好‘弟弟’，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买下的这个剧本？六千万。钱不是最重要的，六千万不算什么，关键是这个本子，是我三顾茅庐，才拿到的，你就别想了。”

陈清不客气地接过支票：“谢谢，那我就不和你抢了。”

陈潇业：？？？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你不是应该把支票砸在我脸上叫我别用钱羞辱你，并大声说你一定会拿到《勿忘古巴比伦》吗？

陈潇业咂摸了一会儿，没分析出其中滋味，只觉得陈清许可能学习学傻了脑子有点问题，二伯本来就蠢，败在这样的书呆子手里也不奇怪。

他轻笑一声：“再见，陈清许，如果我拿了金狮奖，主办方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会同意你走红毯的。”

“哦，谢谢。”陈清朝他热情的招手。

一定要多见面，送钱的好人。

陈清按照裘文英给的地址，找到了可凝的别墅。

她摘下口罩，按响门铃。

她知道按照可凝的习惯，会晾你两三次，等下次来，再问问你是谁，然后决定要不要给你开门。

小区负责打扫卫生的大爷啧啧摇头：“小伙子，别等了，刚才搬走的一个有钱人，包下了对面那栋别墅，整整蹲了半个月，才能见这家人一面呢。”

陈清：嗷，还说什么三顾茅庐，半个月这至少得十五顾吧。

陈清礼貌点头：“谢谢大爷。”

她直接按门铃旁边的对话键。

偌大的别墅，所有的窗帘都拉上，毫无一丝阳光。

可凝坐在电脑面前啃指甲，披头散发的，只穿了一件超大号的白t。

她听到有人按门铃，但她不想动。

紧接着，她听到那人按了对话键。

“您好，可凝小姐，我是陈清许，想买您的剧本。”

可凝忽然一顿。

陈清许。

好熟悉的名字。

她乱翻桌上的报纸，找到了一份唯一的，被保存如崭新的海市日报。

5月1日，头版标题。

【t镇打人事件昨日二审宣判】

封面是黑白色的，但站在中间的男生却十分耀眼。

是他！

可凝猛地从椅子上栽下来。

她用皮筋扎好头发，光着脚跑到门口。

大爷还在门口催：“小伙子，叫你别等了，她不会开门的……”

咔擦。

铁门的锁打开了。

别墅的大门打开一条缝，可凝站在门缝里，朝她招手：“陈清许，你，你好。”

大爷：？？？

好家伙，我在这儿工作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这家人本人，原来长这样！

陈清笑着走进去，帮可凝关上门。

房间里很干净，主人仿佛有洁癖，但一眼能看到走廊尽头的工作间里，书稿堆得到处都是。

可凝给陈清倒了一杯茶：“我知道，你是来买《勿忘古巴比伦》的，陈清许，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还没等陈清说话，可凝就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剧本。

她有些害怕，手有些发抖，眼神乱躲闪。

“陈清许，这个，剧本，你能看看嘛。如果你买它，承诺一定会拍它，我……我把《勿忘古巴比伦》送你！”

陈清心疼地蹙眉。

她接过那本，仿佛布满了泪痕的剧本——《象牙之塔》。

整整两个小时。

陈清即使知道《象牙之塔》的内容，也端坐在客厅里，在可凝紧张的注视下，一字一句地认真读完了剧本。

她把剧本合上，郑重地看着可凝：“可小姐，希望你不要误会……”

可凝心里咚的一声，像是瞬间沉入谷底。

陈清：“我不是来买《勿忘古巴比伦》的，更不会因为《勿忘古巴比伦》收下《象牙之塔》。”

可凝的眼神瞬间死了一般。

连你也……

“因为《象牙之塔》是绝无仅有的好剧本，好故事，它不应该成为谁的附赠。”

可凝呼吸一滞，木木地盯着陈清许。

仿佛要听清她说的每一个字。

陈清掏出一张支票：“我代表星耀，愿花一千万购买《象牙之塔》的电影改编版权，它值得。”

可凝不敢置信地捂住唇，她好像都忘了流泪的感觉了。

“你会出演吗？”

陈清点头：“你放心，我会全程参与它的拍摄，它一定会名留青史，成为震撼全国的故事。”

可凝是亲自把陈清送到别墅小区门口的。

并再三抓住陈清的手，希望她到时候能接她到拍摄现场，只要能上映，就算没有一个人看，她也就圆梦了。

当晚，天梦发布了一条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