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看看。”苏任平笑着,又往前推了推口袋。
老克将手探进口袋,摸到了几只油纸包,他随便拿了一只出来打开,顿时只觉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简直能把他给顶个大跟头。
“好东西呀好东西……”老克不错眼珠地看着油纸包里那些四四方方的琥珀色小块儿块儿,努力吞下一口不请自来的口水,道,“不过,这东西叫什么?”
“烤乳猪。”苏任平道,“是用小野猪崽烤制成的,肉质鲜嫩,外皮酥脆。这可是我昨天的压轴大菜,我们都没舍得吃,特地给你留下的。”
带给老克的这部分烤乳猪,的确是苏任平特意留出来,没动过筷子的。不过为了解蝎子豆的毒性,这部分烤乳猪肉,也刷了叶橘井的望月砂水,吃着是安全了,不过酥脆可就谈不上了。
因此,苏任平看见老克拈起一块儿肉就要往嘴里放,立马便喊停:“等等,老克,这个烤乳猪凉着吃不好吃!”
说着,苏任平熟门熟路地去老克柜上取了把叉子,叉了一小块儿烤乳猪,凑到小卖铺的暖炉的火焰上,慢慢转动,均匀炙烤着。
不一会儿,火焰的热力便将油脂再次从雪白的脂肪层中逼了出来,滚在黄澄澄的猪皮上,更显滋润剔透,仿佛一块儿上好的田黄料。
更别提那独属于肉类的醇厚香气,借了热力,更是嚣张起来。老克虽然觉得很没面子,但还是克制不住的“咕咚”一声,咽下了好大一口口水:“好,好香……”
猪皮上凝着的油滴越来越多,终于那小小的方寸之间再也承受不住,无处安放的油滴啪嗒啪嗒掉进暖炉,暖炉的火焰舌头一伸立即吞了进去,便马上欢喜地蹿一蹿,噼啪叫声好。
苏任平瞧着那块儿小小的肉块儿边缘已经微焦,便侧了身将叉子递给老克,道:“快,趁热尝尝。”
老克再也顾不上跟苏任平客气,接过叉子,啊呜一口便将那一小块儿的烤乳猪吞进了口中,却不提防那钢叉受了火滚烫无比,登时把他舌头给烫了一下子。
在钢叉的对比下,那块儿同样是从火上刚取下的烤乳猪,老克就不觉得太烫嘴了。他只知道苏任平没骗他,一口咬下去,是酥脆外皮带来的清脆一折,仿佛一杆子凿开早春薄冰,瞬间又被春水般的温柔所包围,那应该是脆皮下鲜嫩的小野猪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