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与太傅对线第一天

修长,熨帖。

将来篡位的那货,现在,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姚盼收缩了下短短的五指,算了,她自个儿也没好到哪里去。

听过姚盼和江寒练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论,宗长殊竟是什么话也没说,十分有涵养地站起身来,敛了敛衣襟,向她微微欠身。

“宗愿见过殿下。”

尾音轻,吐字软。

垂着眼,颈修

长,气质极好。

这小子才十三岁!

这么沉得住气。

想到他是越州永兴人,不像汴梁这边的人说话那么清脆利落——嗓门大一点的,能把小孩吓哭。

姚盼挺瞧不上这样的宗长殊,人五人六的,看着就讨厌。

以前宗长殊每次在她面前亮相啊,跟座大山似的,时刻给她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她都不敢正眼跟他对视。

这一个,啧啧啧,太嫩了。

前世踹她那一脚的气势,她光是回想也怵得慌。

虽然……他现在,也可以一脚给她踹地上的。

但说白了,他这会儿只是一个庶民,想到这,姚盼底气也足了,哼了一声道:

“就是你,要做梨梨的伴读?那梨梨要考考你!”

定安帝按了她一下:

“休得胡闹。”

姚盼却不甘休,从她爹腿上跳了下来,拍手道,“这样,梨梨出一个对子,你,要在七步,不,五步之内对出!”

她摇摇晃晃地走下台阶,试探地放下小短腿,定安帝紧张地看着她。

“请殿下赐教。”宗长殊不躲不避,少年郎的身姿挺拔,如一根朗朗青竹。长发简单束起,说不出的干净清爽。

姚盼站在第二级的台阶上,宗长殊淡淡望来。

她一字一句道:

“倘若奸诈,任尔叩头亦枉然!”

“只要诚心,见君不拜又何妨?”

他一步不动,孑然而立,淡掀薄唇。

几乎是她话音一落,他便对上了!

如此敏捷的才思?

一会儿,想到他对中的意思,姚盼便沉了脸色。

而她爹,先一步说出她想说的:

“放肆。”

“长殊!”那老头儿也站了起来,“不知天高地厚,君臣之礼岂可废?”

又转向定安帝,拱手道:“早就听说殿下早慧,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帝女有此良才,是太行社稷之福啊!”

定安帝眯眼,却是看着宗长殊,捋须笑道:

“少年人心比天高啊。”

“陛下恕罪!”

这下,就连江寒练也跪了下来。

宗长殊立在那儿,半晌,也慢慢屈膝跪在了地上。

可他跪着,竟也比姚盼高了一截。

姚盼皱眉,鼻尖一动。

这什么味儿?

她猛一腿软,匍匐在了地上。

宗长殊的身上,怎么有股奶香味?!:,,.